第六节 殿前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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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颙、郑太、荀爽等整日秘密往别院跑,与会蔡邕。我也乐得轻松,让他们权且充当主人。当然,我亦召尹晏议事,给他讲明种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应急处理,相信这方面没人比得上我。
别院家将已有二百五十名,尹晏总事,一应用度等亦由他安排。我不把卢横跟他放在一起,一方面是摆出完全信任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看看他的水平如何,以决定他以后的晋迁。
一晃好些天过去。
这些天蔡琰亦经常来请,以李宣之名见召,而令我十分困惑。我总想:她以后怎么样了呢?然而我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是个著名的家、音乐家、诗人。但是,我发现在种种光辉的头衔下,蔡琰其实却是个文弱女子,而非圣贤。她知道我不喜谈论经书、辞赋,就避口不说,而是说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她思维清晰,是少见的辩论高手,我亦甘拜下风。实际上每次来之前我都忐忑不安,既想见她,又觉得不能见她。而且,我自感彼此都在深深坠入情网,两相愉悦,只是没表现在嘴上而已。
一日聊起李宣,蔡琰笑道:“少君持正庄重,很难相信她竟会接受军师封号,为将军驱使。”
我苦笑,“你不信也没办法,反正她现在就是军师。而且我不在时,她领导全军,代行将军事。”
蔡琰掩嘴笑道:“阁下率性之人,文姬从未见过。”忽地脸孔一红,“不知为何,妾常常想起少君此时光景,她得以陪伴将军左右,实在是很令人羡慕啊!”
我大吃一惊,顿时脸红耳赤。呐呐地道:“这……夫人说笑了。军师嫁与建威将军司马恭,两人恩恩爱爱,这才是令人羡煞!”
蔡琰见我失措,也垂头不语。半晌才道:“不妨文姬弹奏一曲,请将军倾听。”
我微微点头,她也不再看我,取琴置于几上。她微拨琴弦,便即发出动听美妙的音符。我微感惊讶,那一次她弹完琴后,便很少在我面前论及音律,却不知今天为何突然又有雅兴了呢?
此曲我从未得闻。她弹完之后,我笑道:“夫人此曲真妙!不知有何称谓呢?”
蔡琰面色带羞,嗫嚅着。忽而又脸色通红,眼眶内竟似盈有泪珠。忽地,她起身掩面而去,唯独将我一个人留在厅内,呆呆地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愣了好一会儿。片刻,才听得廊下有人哈哈大笑!朝外一看,却是荀攸。他先拱了拱手,进来互相寒喧以毕,这才道:“颜兄果真不通音律!唉,公达真是羡慕,象蔡文姬这样出色的女子,也忍不住向颜兄暗通款曲,以琴达意呢……”
我惊问:“你胡说什么呀?”
荀攸大笑,“我在厅前流连不去,正是听到琴声。此曲乃当年司马相如所奏之《凤求凰》,以表思慕卓文君之意。文姬以此自代,反来求汝。啧啧,公达真是羡慕!”
我完全傻掉了。半晌才道:“她……真有此意?她不是知道我有妻小吗?”
荀攸恍若未闻,正色道:“蔡文姬精音律、辞章,才学闻名,将军何不遣人提亲?一来蔡邕天下知名,联姻有利颜兄功业。二来颜兄亦可跻身士家之列,不愁无人才归附。三来也彻底洗刷‘鼠尾’之羞,驳斥宦人之讥也。一矢三鸟,请颜兄速速定夺。”
我连连摇手,颤声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荀攸叹了一声道:“颜兄何必矜持?若是怕嫂夫人怪罪,公达与拙荆可代为求情。此事百利而无一弊,况且蔡琰又属意颜兄,两情相悦,怎不是件好事?”
我使劲摇头,良久才道:“荀兄,请让我再想想罢。我现在心乱如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并非矜持,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荀攸见状也不好多说,轻轻喟叹而出。
我一时茫然,忖道:这些日子跟她朝夕相处,你说我不喜欢她,那是骗人。唉,可惜她是历史人物,就象曹操、象张辽,我是不敢收过来以为己用的。荀攸何尝不是如此,我相信当年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必然就会跟我走的,可我敢吗?
我失魂落魄地走向院外,又在庄内莫名其妙地转悠,想到蔡琰临去之时那怨幽的眼神,如遭雷击。她的魅力无可比拟,又是那样清雅绝伦,是那种一看就令人无法自拔的女人。我自问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但我又痛恨自己不该沉迷其中,如果一开始就说清楚,便不致有那么多事的!心里矛盾迭生时,竟还不知进退,与她朝夕相对、谈笑不羁。难道我是故意的?
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放浪。小清一不在身边,就拈花惹草起来,我还是不是人?我照顾三位妻子,已是分身乏术,哪有力气再娶别人?
长叹一声,忽然觉得如此小清在此,什么问题恐怕都不会有了。
忽然,卢横从前院赶来,手捧飞鸽。“主公,西海传信!”
我恍过神,微点了点头。接过那布条,是许翼代李宣急发的军事情报:十月辛卯,汉阳王国率韩遂、马腾起兵十万,从渭西出发,顺流而下,舍北路汧县而从南路直取关西重镇陈仓。李宣以为此乃重夺峄醴的好时机,请求发兵。
我理了理脑中混乱的思绪,吩咐取图。对照情报,我细细研究了王国等此次的举动,顾谓卢横道:“王国称合众将军,其实是个草寇罢了。韩遂等推他为首领,实际上要他当傀儡,现在他不甘心受制于人,倾军去攻陈仓,真是太可笑了!”
卢横道:“王国重兵在握,右扶风兵少,恐怕陈仓未必能够守住。以末将观之,王国欲取吴岳南道,必想取西京,入主关中。陈仓乃是关西重镇,若得控则可屯驻大军关内,与东京遥遥对峙。此番若不遣军速援,恐怕陈仓难保。”
我摇头,又轻轻皱了皱眉,“陈仓守将是谁?”
卢横道:“听说是扶风都尉孙奋。”见我微怔,禀道:“此人即泥阳之战前,独与七百士卒守漆垣的左冯翊丞孙奋,后率众死战,全军覆没。后为李文侯所得,不肯降,伺机逃归。”
我笑道:“原来是故识了。有此人在,以陈仓险固,安能有失?王国举众兵围坚城,兵家大忌,此次必败无疑。要是我来打,必定兵分两路,一路佯攻陈仓,另一路却疾出雍县、郿县,收取粮草、屯兵备荒,然后再俟机图武功、美阳二县。这样我们既可安然抵挡朝廷大军,又可围住陈仓,勿需攻取,只须待其粮草用尽,我们就胜券在握了。”
卢横听我这样讲,也颇觉有理,嗯了一声,道:“若是王国败归,恐怕于我等亦无利处!那么,这次是否还要派兵呢……”
“当然了!”我斩钉截铁地道,“既然他们冲锋陷阵,我们岂能不跟上捞些便宜?现在我们在西羌境内,不至为王国、皇甫嵩等人所忌,因此一个小小峄醴,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卢横便告辞,速去发信。我想到蔡文姬,不觉心中苦叹,却又无计可施。便命婢子带话给她,就说我没脸见她,暂且告辞回城。如果有什么事,派人送信来就可以了。
穿戴整齐,化装过后,我回到光禄勋官署“处理公事”。奇怪的是,这时候竟然还没人清楚陈仓危急的消息,我连问几人,都摇头不知。我一下还以为自己消息失误,暗道:怎么回事,被人骗了吗?这信竟也有鬼,莫非是西海或熊戎地有什么变乱么?
心下不由得着慌。离开军队远了,天天都担心再出现高敬那样的事情。我祈祷丝儿露儿、众位好友、亲眷,我的孩子们不要有事。清儿为什么不给我写一封平安信呢?叫别人代笔,我多担心啊!
我焦急地离开署衙,往永和里宅坻行去。忽地,几骑驿马从西面长嘶着奔来,马上骑士红帻紫服,都是驿站的使者打扮。那马跑得快极,几人都在大叫:“让一让——军府公函!让一让——”
我心头一动,看得出他们正往大将军府奔去。暗道:难道是战情报告吗?怎么比我的情报来得还慢!
又紧走了几步,忽然省起:我的消息是飞鸽传来的。官府的消息却是靠人、马一站一站接力过来,当然还是鸟快!想通此节,不禁大喜,也不及叫卢横了,自己便先往将军府行去。
好不容易赶到府门外,大将军车马十余乘急急从中门驰出。何进坐在小使车上,看见我讶然道:“刘大人哪里去啊?”
我拱拱手,“老夫闻得西面风声,不知虚实,特来将军府看看。”
何进嗯了一声,命人将我“搀扶”到后一辆车去,“本将军正要到宫里面圣,汇报此事!刘大人的消息来得好快呀!”
南宫温德殿。灵帝见召何进、皇甫嵩、张让、蹇硕、士孙瑞、卢植等人,我亦跟在众人班尾,朝见天子。
卢植现为尚书,颇有实绩。听杨彪说,他也曾上表力陈党锢之事,为救蔡邕花了很大气力。皇甫嵩呢,则一脸消瘦的样子,看西征起,此人便一直不得志,或是常常苦闷吧?

灵帝惶然切齿道:“王国、韩遂这些匹夫!竟又出兵攻畿辅,进兵陈仓。诸卿,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想个办法,把他们一举剿灭吗?”
众人默然。士孙瑞突道:“去岁初臣曾进言,起用颜鹰为平西将军,假节钺,总督羌中。若果如此,韩遂等焉是对手?必可大破之,不复为患。如今颜鹰被逼无奈,退出凉州,竟未举众叛,亦可算是忠臣矣。臣愚见:应尽快召回此人,平定陇右,使朝廷无羌胡之忧,既而便大可从容平定青、徐蚁贼,一举两得。”
我心头一震,差点假胡子就掉了下来,赶忙以手按住。只见灵帝一副精神大振的样子,其旁张让却冷哼道:“颜鹰造乱,有目共睹,杀温衡、败鲍鸿,未见有功于社稷。且朝廷以虎骑大将军封之,位与三公齐,更有何名号可加?汝妖言惑众,该当斩首!”
何进等还未说话,士孙瑞大怒道:“咄,此国家大事,与汝曹何干也?何况,虎骑大将军、吴岳侯俱是虚衔,无所可御。颜虎骑若非己力,岂可成就大业?说他作乱,笑话!颜鹰手握西疆重兵,屯积十载粮资,兵强马壮,天下孰与争锋?其军法变幻莫测,军容齐整肃穆,进则倾出如剑锋,退则稳固如磐石,举戟而林,排箭如雨,屡令羌贼丧胆!皇甫将军与之交手,亦谨慎不敢言大。况乎他人?陛下——此人如今退牧羌地,无所自持,正是朝廷征用的好机会。请陛下速断!”
张让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心里暗暗感激,忖道:没想到朝中还有如此直言敢谏之人,原来早前就有人替我说话了。嘿嘿,看看张让的表情,亦是拿他无可奈何呢。方自窃喜,蹇硕冷冷笑道:“颜鹰与光武所灭隗嚣相比若何?哼,其名微众寡,将少谋乖。远治荒蛮之地,驱使裸裎之民,何足道哉?方今陛下神武盖世,若高祖、武帝之气慨,运兵帷幄,将兵百万,何如一小民尔?更何况此人已非汉臣,怎能召之?”又朝皇帝拜道:“臣举荐左将军皇甫嵩为将,刻日发兵援陈仓。王国、韩遂一帮宵小,闻大兵甫至,必溃不成军,一举成擒!”
何进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灵帝犹豫了片刻,皱眉道:“也罢!皇甫嵩,你有诛除黄巾的大功,望此次要奋力杀敌,为社稷除害。”
没想到蹇硕轻轻一句话,就把灵帝的念头转了。我心头大骂宦狗不止,却是无计可施,皇甫嵩连忙叩拜称谢。士孙瑞面有忿色,还待强谏,卢植在旁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才作罢。
临走之时,蹇硕还面露深意地朝我一笑,显然是在想着那二百多万钱“好处”,我大感无趣,悒悒地随众人告退。
走了几步,我突然心内省起一事,故意赶前几步,朝何进摇头叹息道:“蹇硕掌天下兵马,大将军亦在其属中。唉,宦人得志,我等危矣……”
何进原本恚怒,闻言更火,大叫:“恨不能生啖此辈!”
我慌忙掩他的口,“将军噤声。此乃省中,当心隔墙有耳啊。”又复轻声道:“大将军须防着蹇宦趁机争夺兵权。此时北军无虑,但要注意省内、禁中、城里各个掌握军权的大臣,不可再轻易放手啊。”
何进停住脚步,脸露凝重之色,“刘大人说得不错。诸宦近来表张让子为执金吾,又以许相为卫尉,颇费揣测。”
我附其耳密道:“五校士得严密控制,莫再落入宦人之手。想当年大将军窦武欲诛宦人,五校不统,而终自刭。阉人流毒内外,宫禁之地,焉能不沾其污?听说下军校尉鲍鸿常与宦人往来,这次举荐者为亲宦之人,其中必定有诈。”
何进颔首,“现屯骑校尉为中常侍徐璜兄子,可见端倪。刘大人果然老辣,一眼就看出其中症结。”
我打着官腔,慢吞吞地道:“这皆是大将军英明,下官何来功劳?”
十一月辛卯,报传王国贼众数万攻陈仓,守将孙奋告急。帝召百官南宫温德殿议事,商议以皇甫嵩为元帅,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西拒王国,解陈仓之围。张让、赵忠等十余常侍并上军校尉蹇硕奏道:“方今天下波动,海内震荡。韩贼獗于西戎,蚁贼起于鲁越,盖陛下未亲征之故也。然天子贵重之体,不宜临阵履险,故臣等力荐一人,代王出征。”
灵帝听说要他亲征,吓了一跳,又听清下面的话,不禁转忧为喜,“众爱卿为朕所想,心系社稷,忠心可嘉。不知所表者谁?”
中常侍段珪道:“大将军南阳何进,有异才,权位尊宠,可当此任。”
赵忠赞道:“正是!大将军威名扬于四海,若代陛下出征陇右,必能一举平之。请陛下万万勿虑。”
众朝臣都吃了一惊,何进沉声道:“皇帝陛下,我何进奉诏整修器械,屯军都亭,以镇畿铺,若是轻出兵锋,两京危倾,可怎么了得!”
中军校尉袁绍也出班道:“皇甫将军有济世大才,武勇果决,海内称望。以其军出,必能弹压西狄,令之俯首归命。何大将军向督京畿,坐镇关中以保中国也。若其出,京师必空。而北有白波贼寇河东,东有青徐黄巾进逼豫、兖,其势危矣。陛下当按兵不动,切勿稍懈,而令贼子有可趁之机也!”
中常侍高望急奏道:“不然。目下天下之兵归于陛下,而上军校尉蹇硕代统也。何进身为臣子,便当遵从上命,挥师讨贼,安可阻滞圣意乎?陛下明鉴,京畿向由五校、三营护持,安如磐石,现蹇大人又屯城中,何以称危?臣请劾中军校尉危言耸听!”
刚刚还呆住的众常侍也纷纷附和。袁隗出班为其侄解释,灵帝挥手示意不咎。“有蹇卿在京中,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将军,不知西征之事,你可愿代朕前往,诛除群寇啊?”
见皇帝这样讲,何进还能说什么。微微瞥了一眼那些兴灾乐祸冷笑的常侍们,无可奈何禀道:“既是圣上见诏,我何进怎能不去?还请圣上暂待左将军与贼作战的消息,再下旨意。”
灵帝大喜,立刻加赏何进兵车百乘,并虎贲斧钺。诸宦见何进求饶,心头大喜,一时又有诸多人事调动和提议,不是裁撤何进原班手下,就是以宦人子弟取代原来的统兵正职。执金吾袁滂迁太仆,明升暗降,军权落到了张让“儿子”的手中。
等何进清醒过来,不禁暗地里大怒,立刻指使爪牙启奏近来葛陂黄巾为乱愈甚的消息,并大肆夸奖鲍鸿领军得宜,有元帅之才。灵帝乃遣下军校尉带兵讨平。又闻巴郡板楯蛮叛,乃遣上军别部司马赵瑾抚定。
被疑为奸细的鲍鸿一副倒霉样。我心头暗笑:你也有今天!上次的事我们一笔勾销。别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退了朝,我听见有人在大口喘气。看来在堂上怕丢现,连屁都不敢放。宦官真是太可怕了!忖道:庸主听信刘焉谗言,增设州牧。又信宦官,设西园八校。实际上这两项措施都大大激化了矛盾。地方上,领兵治民的州牧变成了割据军阀,还能再听别人的吗?中央呢,宦官掌握新军的军权,其势力进一步加强,已危及朝官、外戚的利益。现在权力斗争如箭在弦上,形势千钧一发,危急之至!真不敢相信此时我还有心情呆在京里,我在等什么?
忽听身后有人呼“刘德升”名,回首望去,却是典军校尉曹操。曹操缓缓踱来,拱手道:“刘公往哪里去啊?孟德在府上略备菜蔬,可否请大人共饮呢?”
我打着哈哈,知他是避人耳目之举。与他一起乘车出宫,曹操叹道:“宦人张狂,无过于此矣!”见我默然,他又摇了摇头,“今日朝会,大将军亦受辖制,大人为何不说上两句公道话呢?”
我哼了一声,“说什么呢?宦官素来忌惮何进,自然要从其手中夺过实权。曹兄,我是不想再管朝廷的事了,你在京中可要小心啊。最好劝说何进及早图谋,免得身遭不测。嘿,只可惜此人疑心顾虑太重,无权宜之变,终难成事。”
曹操皱眉道:“此言不差。近何将军一直见召袁本初与吾等谋议,却以为时机未到,不可轻动,故强忍耐。现宦人屡屡构陷直士,手握内外大权,横行朝野,我等若再犹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将军欲诛宦,事属机密,你不可再到处宣扬。唉,曹兄太信任我了,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曹操涩然一笑道:“若不信颜将军,孟德还可信谁?”
我与他互相击掌。我叹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汉家数百年来的江山社稷,如今岌岌可危,将有分崩之险!君不见战国群雄乎?”
曹操细细品味着我的话语,不禁大感震惊。“颜子果是吾师!寥寥数言,令操胜过读书十载。但今乱世,真不知操将归于何处矣!”
我拍拍他的肩头,道:“乱世出英杰嘛!曹兄,你当立下宏志,以平定天下,统御四海,成就百世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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