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翰带着犹豫，默默的扫视一圈，咬牙说道：“好吧。我说。”
……
四天前，工作室负责的游戏测试完成，一个月后正是上线，老板出资让员工各自组织旅游放松。
常翰所在的小组组长是张金龙，经过大家商议，他们决定自驾游，时间为一周，穿越落樱山脉，最后到达飞鹰草原。
……
陆文舟几人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因为内容重复而打断。
前面的内容虽然他们从张金龙口中听过一次，但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再听一遍或许有不同的感受。
常翰继续说道：“大家心情不错，很自然的闲聊起来。但是，李德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是挑刺儿，我们争吵起来。”
就这样，到了午饭时间，所有人都是一肚子气，谁也没理谁，各自去准备午饭了。
常翰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包中的食物拿出来享用，但心情不好，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而此时，令他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李德鑫竟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常，还生气呢？至于吗，大家都是好同事，过去就算了。”
常翰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大家是同事啊？成果也有你一份，你何苦连自己的工作也要否定？把这个游戏扁的一文不值对你有何好处？”
李德鑫打了个哈哈：“好了，算我不对还不行吗？这么小气，怪不得你女朋友甩了你。”
常翰确实刚刚分手，伤口才愈合，李德鑫也真是讨厌，竟然还往伤口上撒盐。
“你这人嘴巴真臭。”
李德鑫神色一变：“喂。你这家伙有完没完，我是来道歉的，你竟然不领情，太小家子气了吧。”
“道歉？我看你是来故意气我的。赶紧滚。”
“草。啪！”
急怒攻心的李德鑫一巴掌扇在常翰的脸上。
常翰只觉得眼前冒金星，顿时怒火中烧，所谓打人不打脸，转瞬间，他如火山爆发般冲向了李德鑫。
终于，一番搏斗之后，常翰正巧发现了包裹中的水果刀，顺势拿起刺入对方的脖颈。
李德鑫挣扎了几下，最终倒地不起。
自己竟然杀了人！
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常翰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行，我不能坐牢，毁尸灭迹！”
好一会儿之后，常翰鼓足勇气，将李德鑫分尸掩埋，然后逃回了家里，至于自驾游什么的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
所有一切都说了出来，常翰松了一口气，压抑了很久的内心得到了释放，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陆文舟等人面面相觑，心情沉重。
李德鑫到底是什么的东西？接连被杀了两次？这怎么可能？
陆文舟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是说，你也杀了李德鑫？没有说谎？”
竟然被怀疑说谎，常翰不满的摇着头，怒声说道：“说谎？开什么玩笑，我都承认杀了人，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陆文舟暗暗点头：常翰确实没有撒谎的理由，杀人都承认了，还能隐瞒什么呢？可整件事情的逻辑说不通啊。
他的杀人过程几乎和张金龙一模一样，同一个人被杀了两次？
哦，不对，是三次！
虽然他们没有得到韩志坚的口供，但窥一点而知全貌，韩志坚恐怕也是因为杀了李德鑫而被对方报复。
怎会有如此玄幻的事情？
而此时，常翰却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我也杀了李德鑫”，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用也这个字？”
童路毫不隐瞒的说道：“张金龙说他杀了李德鑫，而且过程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只是李德鑫是被掐死的。也就是说你们两人都杀了他。”
“什么？张金龙也杀了李德鑫？怎么可能？”
宋彬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下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李德鑫被杀了好几次，你还觉得他是你们的同事吗？”
常翰有些恍惚，仿佛活在梦里。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常翰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可是什么都知道了，快递一次次的送过来，里面装的都是李德鑫的尸体碎块。
“是我，王浩阳，开门。”门外传来王浩阳的声音。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王浩阳和夏妍希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两人这是从韩志坚的家里回来，其他人没有在意，但方凝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是心理医生，对肢体语言有很深的造诣。
这两人看似没有交流，但身体却挨得很近，这说明他们十分熟络，甚至相互信任。
每个人的心理上都有一个安全的空间，不容外人侵犯。
比如，你走在大街上，当陌生人接近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和对方拉开距离，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全，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因为从心理上，对方是陌生的，不被信任的，当对方侵犯你的私密空间的时候，你当然会下意识的躲开，这就是所谓的安全社交距离。
虽然王浩阳和夏妍希不是陌生人，但双方本应该是敌对关系，更应该拉开距离，即使不用做的那么明显，但入座之后也应该有所表现。
但是，两人很自然的坐在众人身边，默契又和谐，完全不像两个阵营的人。
方凝心中一动，暗道：不妙啊，王浩阳把夏妍希拉拢了？
“小夏，你们在韩志坚家里有什么发现吗？”方凝若无其事的问道。
夏妍希没有多想，说道：“毫无发现，死状和张金龙一样，没什么特别。”
“王队长没和你说什么吧？”
王浩阳斜眼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夏妍希则面不改色，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说道：“都是些无用的废话，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表面上确实没有异样，但有心算无心，方凝明显的看到刚才夏妍希的瞳孔一缩，定然有所隐瞒，心里又是一叹。
但是，她并没有点破，脸色有些遗憾的说道：“看来韩志坚那边没什么用了，我们这边到是有所收获。”
于是，宋彬将这边的线索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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