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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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猜的。因为第二天他去跟人打听了一下,说魏家并没有个什么远房亲戚是疯子,魏家很少收留远房亲戚的。那他就不明白昨晚遇见的到底是谁了。他这个人好琢磨,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琢磨明白。琢磨了好几天之后,他忽然跟我说:‘那应该是魏晓吧!’我说:‘不要瞎讲,魏大公子在外云游呢!’他说:‘谁看见了?说了这么些年,从来没人真正地看见过。说云游指不定是撒谎,魏晓已经疯了,家里为了遮丑所以才那么说的!’我赶紧说:‘作死吧你!这种话千万不要说出口,会招惹是非的!况且魏家是你的恩人,没魏家你到不了今天。以后不准再提这种话了!’之后,我也没见他再说了。”
沁雪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会真是魏晓吗?”
简氏道:“我也不知道……薛幕令,你说我们家和松的事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就在那不久之后,我们家和松就被人殴死了。跟着金副将也在安沙城死了。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地来,真的太可怕了!我记得和松跟我说过,他当时把那件事还告诉了金副将,另外,他喝了酒就爱乱说话,会不会是某一次喝多了不小心把事情说出来了?魏家那边知道了,就找人暗算了他。”
“你这么说也说得通。”
简氏含着眼泪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和松这人虽没什么才气,确确实实是靠篡改户籍和偷换卷纸得到知士这个身份的,但自从有了官职后,他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半分懈怠。他做事很周到,几乎没得罪过什么人。是魏家,我敢肯定害死他的人一定就是魏家!”
沁雪低头转着手里那只小盏儿,锁眉思量道:“就为了一个疑是魏晓的人就对两个人,不,加上白凌儿就是三个了,就对三个人痛下了杀手。对了,之前马盟找来的那个人也提过一件事,是关于金副将的。那个人偷听到另外两个人说起谋害金副将的事,并将这件事告诉了胡珍珍,所以,胡珍珍才没有自杀……是了,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关键就在那个忽然出现在魏府的疯子!”
“那个疯子一定是魏晓。魏家害怕丑事泄露出去,所以才把我们家和松和金副将害死的!”
“我想……这里面没那么简单吧。好了,夫人,我也不多打扰了。今天对我说过的话不要再对第三个人提起,明白吗?”
“明白。”
“我先告辞了,若有事,请速速来陈梁府找我或者一个叫李夜娘的人。”
沁雪迅速地离开了简氏的住处,回到了大街上的人流中。她的脑子此刻已经不浑浊了,什么白湖什么孔朝华先一边待着去吧,她对魏府那个疯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要好好打听一下魏晓这个人。
笠帽居士的人打听消息是一流的。他们很快从各处找来了关于魏晓的事情——魏晓是魏清的长子,据说生得唇红齿白温文尔雅,曾是鹿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早在十几年前他就不在鹿城了。最常见的说法是他醉心于游山玩水,做起了半个道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乐不思蜀。魏清虽然很生气,但也拉不回来儿子,只能由着他去。这些年,魏晓没有回来过,但每年都会往家里寄一些东西和书信。魏清还时常用那些儿子寄回来的特产招待朋友,因此,很多人都羡慕魏晓那种半隐的日子。

“魏晓和陈梁王熟吗?”沁雪问代替笠帽居士前来回话的人。
“认识是肯定的,但有多熟说不上。”那人道。
“真的没人再看见过魏晓了?”
“据我所知是没有。魏晓这十几年来都没回过鹿城。”
“可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时常会往家里寄一些东西,每到某个地方,他就会往家里寄一些当地的特产。我想,唯一知道他人在哪里的就是魏司正了。”
“那么那个疯子呢?你怎么看?”
“从未听说魏府里有一个什么疯子,魏家那些亲戚里也没有发疯的。如果蔡和松那晚没有看走眼的话,那个人肯定是和魏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因为他竟然长得和魏扬很相似。亲兄弟和堂兄弟之间总是有些相似,所以眼下还不能确定那就是魏晓,或许真是某个魏家的远房亲戚呢?这事儿我还得打听打听。”
“好,”沁雪点头道,“你再去打听打听。”
“那我先走了。”
“小心点。”
那人走了之后,沁雪仍坐在隔间里默默喝酒。喝着喝着,她就发现对面窗户那儿有双眼睛在看她。她望过去一看,原来是马盟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不一会儿,马盟就过来了。
“哈哈,我找到给我付酒钱的主儿了!”马盟爽朗地大笑道。
“马司监不是在跟朋友喝酒吗?”沁雪看了一眼刚才那扇窗户。
“他已经走了,他也不是我的朋友,是被我逮来问话的。”马盟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就倒了满满一盏,咕噜咕噜地喝干了。擦过嘴后,他又继续说道:“最近我忙死了!要不是来逮人问话,我还没功夫来玲珑曲呢!魏家那帮子孙子真的很喜欢给人找麻烦,我去他老娘……哈哈,算了,不在你跟前骂人了,薛幕令不喜欢别人骂脏话的是不是?”说着他又喝了第二盏。
沁雪拿起酒壶给他又满上了:“魏家那帮孙子怎么了?”
“一个一个,”马盟把这四个字说得特别重,也特别生气,“都是老滑头!百般狡辩,抵死不认!这件事难就难在江捕头已经死了,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逼魏扬认罪。魏扬呢,一口咬定与白凌儿的死无关,还装出了一副为情人伤心的模样,我看着就想吐!跟着,替死鬼就出现了……总之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照这么说来,要定魏扬的罪还很难了?”
“是挺困难的,但我绝不松口。要想让这事轻易糊弄过去,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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