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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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三巡耸耸肩,脸上呈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那笑容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你当然可以。你并没有爱宋六小姐那么深,且她也不爱你。也就说在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位女子在等着你,你为什么不去会会她呢?她才是你的良配啊。”
“你不会明白的,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忘不了她,无论我爱不爱她都忘不了……”乔三巡喃喃地低语着。
“你什么意思?”沁雪没大听明白。
乔三巡没再回答,拉开门颓靡地走了。门外钻进一阵风,吹得沁雪有些凌乱。刚才那最后一句话她着实有点没听懂。
傍晚,一切预备好了,只等唐家花轿来迎。
乔百燕房里,盖上盖头之前,乔百燕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沁雪,眼眶红红的仿佛又要哭了。沁雪宽慰了她几句后,湘姨娘便将大红色的盖头给她盖上了。其余人都散出房去,沁雪也扶着湘姨娘到外间坐着歇息了。
湘姨娘一坐下,便感叹道:“唉,总算又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姨娘实在太辛苦了。”沁雪奉上茶道。
“你也辛苦了。”湘姨娘接过茶道。
“我哪里辛苦了?也就是偶尔来给您打打下手罢了。”
“若没你,百燕是不会有今天的。”湘姨娘抬眸看向沁雪,意有所指。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顺手帮了一两个小忙罢了。”沁雪浅笑了笑。
“要没你的帮忙,她又怎能重新回到她父亲跟前,又怎能得到这么一门好亲事呢?你是个聪明人,我又最喜欢聪明善良的人。老实说,好几次我都想跟你提一提认你做干女儿的事情。但我又不好开口,怕你会嫌弃。”
“姨娘言重了,能认您做干娘那是我高攀的。只是小时候我算过命,不宜认干亲,否则累人累己。”
“哦……”湘姨娘有些失望。
“可在我心里,早就把姨娘当做自己的姨母了。所以,有没有那一声干娘也不打紧,您说是不是?”
湘姨娘立刻笑了起来,拍了拍沁雪的胳膊:“说得是,咱们是一家人,不计较那些称呼,横竖是一条心就对了!”
有人推门进来了,说唐家花轿快临门了,出门之前该完的礼节得完了。湘姨娘忙唤来了桃如,吩咐桃如去取百子汤来。桃如捧来了百子汤,问交给谁。湘姨娘对沁雪道:“你头胎便是个男丁,我却只得一个女儿,我去送这汤实在不相宜,还是你去吧。”
沁雪没有推辞,双手接过就送进去了。乔百燕听见脚步声,问了一声:“是姐姐吗?”
“该喝汤了。”沁雪将汤碗递到了她手边。
“什么汤?”
“百子汤。喝了之后能让你头胎得男,子孙绵延。”
乔百燕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说这汤苦的很,我才不想喝呢!”
“姨娘说了,一定得喝,还必须全部喝光。”
“这么苦怎么喝?要不姐姐替我拿两颗蜜饯来,我佐着咽下去,如何?”
“行。”
沁雪转身去圆桌上取蜜饯。刚端起蜜饯盘子,身后就传来哐当一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乔百燕把汤给洒了。那只彩釉喜碗落在地上也没碎,正打着转儿呢。湘姨娘闻声进来询问是怎么回事。沁雪说汤撒了,不要紧。湘姨娘又立马出去准备另一碗了。

“姐姐,姐姐……”乔百燕忽然站了起来,声音有点颤抖。
“你快坐下,你不好动来动去。”沁雪忙过去扶着她道。
“姐姐,那汤……那汤有毒!”
“你说什么?”沁雪大吃一惊。
“是真的,你看!”乔百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戴在手上的六个戒指,三金三银,寓意六六大顺,是这边的习俗。但其中一个银戒指上黑了一点。沁雪这才意识到乔百燕不是在说笑。
“姐姐,你说是谁?是谁想毒害我?”乔百燕十分慌张。
“你先别慌,先坐下,”沁雪扶她坐下道,“你人没事儿就是最好的。”
“天哪,这太恐怖了!要不是我不小心把汤溅到戒指上,我可就完了!姐姐你说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沁雪紧缩眉头道。
“姐姐,一会儿我还喝那百子汤吗?”乔百燕着急地晃了晃沁雪的手。
“你要不愿意喝,我倒那后面窗户外头去,没人知道的。”
“那就好……可是,我真的有点怕,有人想杀我……”
“你放心,这里是乔府,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杀你的。刚才那招已被你识破了,那人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想不出后招。眼下你立马就要出门去唐家了,那人就更加鞭长莫及了。”
“可是我还是怕呀……”乔百燕紧紧地抓着沁雪的手,声音略微颤抖道,“你说会谁?谁这么恨我?”
“你最近跟谁结仇了吗?”
“当然没有!我最近都在赶制嫁妆,很少出门。”
“那倒是。”
“难道……会是她……”
“谁?”沁雪忙问。
“我三嫂……宋沁月……”
“宋沁月?”听到这个名字,沁雪大为疑惑。
“要不然就是百翎小姐?但是百翎小姐为人光明磊落,就算她不喜欢我嫁给唐茂公子,也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呀!那么……”
“你跟宋沁月有什么仇?”沁雪问道。
乔百燕低下头去,神情有些忧伤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她来要挟过我……她说若我不照她的吩咐做,她就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
“她恨姐姐你啊,”乔百燕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眸子道,“她知道我跟姐姐亲近,便想让我来对付姐姐。我自然不会答应她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所以她就威胁我……”
“她手里有你的把柄吗?”
“有……”乔百燕说得极小声。
“莫非是阿墨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说起来也是我自己留下的祸根。早几年前,府里来了一个护卫。这人十分地孤僻,不爱同别人说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的亲人都在一场火灾中丧生了,所以他才那么郁郁寡欢的。有一次我遇见了他,想试着安慰他,起初他也不理我,后来也愿意同我说几句话了,就这么我们就熟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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