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隶属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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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隶属南极
 
兹克多等候片刻,见赵宽一直没开口,正要翻脸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兹克多先生。”
这个声音直接传到兹克多与赵宽的气劲之中,两人同时转头,不禁都吃了一惊,距两人不到二十公尺处,一个短发青年含笑凝立虚空之中,目光和善地望着两人。
圣主来了?赵宽松了一 口气,有这个年轻老头超级高手在场,兹克多拿自己没辄。他马上嘻嘻一笑说:“原来是圣主,您当面看起来更年轻呢。”
兹克多早知圣主功夫高深莫测,但也没料到他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旁数十公尺内,而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若他突然向自己袭击,纵然未必能伤了自己,但先机一失,短时间内必定落于下风,这下他不禁颇有三分警惕。
圣主看到赵宽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摇摇头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对兹克多说:“兹克多先生,我可否与赵宽商量一些小事?”见兹克多说不出话来,圣主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向着另一面飘去。
不仅圣主在场,那一堆白袍人虽然年纪有大有小,但看来都是圣殿的高手,有圣主开口,兹克多应该不敢乱来,赵宽乐得向兹克多挥了挥手,跟在圣主之后飘飞,不过此时耳中却突然传来兹克多的声音:“胖小子,我们的事可不能算完。”
赵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回头对兹克多咧嘴一笑,这才又转回头随着圣主飞离。
两人飞到一处无人的虚空处,圣主缓缓转回身,向着赵宽摇摇头说:“你的功夫是兹克多所传?”
原来他也这么以为?难怪刚刚一开始被轰居然没人插手,赵宽连忙说:“不是,绝对不是。”
“不然你的气道功夫从何而来?”圣主讶异地问。
“看书学的。”赵宽不怎么想讨论这件事,话锋一转说:“你今天要跟我说我师傅的事吗?”
圣主迟疑了片刻,摇摇头遥望远方气劲凝聚处说:“等这件事处理妥当再说吧。”
圣主指的是宇宙射线之事。关于师傅班彤的来历,赵宽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刚刚提起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他心里有数,圣主总有一天会说个清楚,看情形说不定比自己还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还怕他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
见赵宽没说话,圣主顿了顿说:“你师傅除了教你‘柱国先修’之外,该还有留下一些东西吧?”
赵宽目光转了转说:“什么东西?”
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一枚金币。”
金币?赵宽吃了一惊,那可是自己原本以为没用的东西,不过绣蓉应该不至于缺钱,以她的性子来说,金币当然收得妥妥当当,不过那可不只一枚,有一堆呢?
赵宽讶异地说:“金币是有,但有一整包。”
圣主怔了怔,思忖一下说:“你师父过世前,可有交代什么?”
“我师父有个地下室,收着许多东西。”赵宽老实说:“只说有人来跟我背口诀的时候,让他自己下去看,不过……”
“怎么?”圣主说。
“上次有人打架刮起大海啸,地下室早泡汤了,我只捡了几样东西出来。”赵宽说。
圣主思忖一下,点点头说:“虽然你师父交代的颇怪,与我们之前商量的不同,但这也无妨,只要你那包金币中有一个在,至少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可能是验证身份的信物之类吧?真是颇老套的方式。赵宽呵呵一笑说:“我只知道有金币,可不敢保证有圣主要的。”
“等以后再说吧。”圣主目光转过说:“这一趟危难,能不能挡得住都还不知道。”
这可真让人有些意外,连圣主都这么说?赵宽讶异地说:“大伙儿看来不是很紧张啊?”
圣主目光转向另一面,望着宇宙射线与能量冲突的地方,缓缓说:“现在那儿,只要一个顶尖高手的能力,就能折偏宇宙射线……”
那不是很安全吗?虽然圣主口中的顶尖高手,至少也是罗方、新后那种程度,但别说西牙、圣主看来境界更高,圣殿那堆老头应该也不会比较弱,加上南极卫统、新大陆各军阀高手,还有出自大云湖的那一大群人,怎么算也能汇聚一个顶尖高手的几十倍力量,这样还抵不过那宇宙射线?
赵宽想到自己刚刚想过的事情,皱眉说:“难道那跳跃孔会无限制地扩大?”
“不会。”圣主摇摇头说:“但那一端的状态没人知道,若宇宙射线涌来的量与强度,随着扩大而成比率增加的话,那可是如今的千万倍能量,我们就算集众人之力,并退开数百公里,也未必能承受。”
这一点刚刚西牙倒是提过,不过没圣主说的清楚,赵宽这才明白退开的原因,他想了想才说:“反正看着办吧,尽人事听天命。”
圣主摇头说:“尽人事是对的,却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天意安排,听天命这一念既起,你就放弃了突破与思考,虽然顺天而行是对的,但有时候难免也得逆天。”
被训话了。赵宽吐吐舌头,不敢多辩,不过他的动作圣主也看在眼里,除了大皱眉头之外,也只能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赵宽与圣主别过,回到李鸿与冯孟升身旁的时候,新后率领着众女,正从遥远的虚空中浮现,带着一大蓬紫光往这边飞来。
冯孟升目光转过,望着紫光中的乔梦娟,见她的神色有点紧张又有点高兴,正以目光遥望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果然新后等一群人直向着三人飞来。赵宽望望柳玉哲,见她表情颇有些凝重,也不知道新后打算怎么对付自己一行人,只不过总而言之,有圣主当靠山,应该还不用太过紧张。
柳玉哲与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禀告新后,按道理这是私人事务,没什么必要呈报,但她可不是南极洲的普通军官,而是堂堂的卫统,这方面赵宽没什么把握。
转眼间,新后等人已经接近,她打量装作一脸天真无邪的赵宽,与颇带三分敌意的李鸿片刻,这才转头对冯孟升说:“你打算如何?”
这话问得颇玄妙,冯孟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望瞭望乔梦娟,见她一脸鼓励,这才施礼说:“新后此言不知何意?”
“你擒胁新皇叛出南极洲,这件事情我可以放过。”新后缓缓地说。
她这么一说,冯孟升不禁放下了心,自己犯的事情,最严重的就是伤害过新皇三世,这件事情新后不追究,那就没别的问题了。
不过新后脸色却依然不怎么好看,她紧接着说:“你要不要归属南极洲,也由得你。”
这话可就让三人有点意外了,新后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就算是乔梦娟相劝也不可能,这话后面一定还有玄机。
连李鸿都能感到不妥,河况是冯孟升与赵宽?冯孟升没敢接话,只听新后跟着说:“你若要归属南极洲,我不只教你如何进入‘天人之道’,还传你‘破魂剑法’的密传十五变式,以你的功力,成为卫统也不是难事,但是……你须将立场表明,不能再在新大陆与南极洲之间摇摆不定,以后你的一切,当然也由不得新大陆插手。”
到这儿为止,听起来一切都还算公平,只不过冯孟升此时真得做出选择吗?就这么放弃与吴耀久的关系?赵宽目光转过,见冯孟升脸上颇有三分迟疑,似乎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赵宽心想反正自己没这种困扰,大着胆开口说:“请教新后,若孟升不这么选择,又当如何?”
新后目光横过来,瞪了赵宽一眼说:“还没轮到你这胖子,你少开口。”
呃……好凶的婆娘,赵宽摸摸鼻子,偷眼望向柳玉哲,见她掩着嘴忍笑,似乎早知自己会挨骂,只好回瞪她一眼!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不过赵宽这一问,倒是打破了僵局,新后训斥完赵宽之后,回过头说:“若你仍决定与新大陆勾勾搭搭,那也由得你,但首先,南极洲武学你得归还。”
怎么归还啊?三人都是一楞,冯孟升讶然说:“新后指的是……”
新后沉声说:“你若非南极洲人,自然没有资格学习南极洲武技,更别提你学了之后反而去帮助敌人,难道真当南极洲这么好欺侮吗?你若选择回归新大陆,除了必须把功夫尽散之外,你若泄漏一丝南极武技的秘密,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去将你杀了。”新后越说越是严厉,周身紫光更是隐隐波动,看得出来不是说着玩的。
冯孟升不敢与新后森寒的目光对视,转望向乔梦娟,见她一脸鼓励,当然是希望自己成为南极洲的一员,但南极洲除了那小小的冰宫之外,还有自己发展的空间吗?而且新后这般的个性,想影响她的行为观念必定十分困难,与日后将即位的吴耀久相比当然是大不相同……
冯孟升思索的同时,新后语气一缓说:“我不会干涉部属间的感情,但若你选择投效新大陆,当然也不用想了。”
冯孟升不禁苦笑,若依新后的条件,回新大陆就得功力全散,自己变成废人一个,当然更不可能与敌方的南极洲卫统有任何关系。
“等等。”赵宽忍不住说:“老太婆,你说的没道理。”
老……太……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宽是想找死还是怎么?柳玉哲更是神色大变,目光急忙转向新后,不知道新后会怎么对付赵宽。
果然新后脸色转为铁青,脸色沉重地瞪向赵宽,隔了片刻才冷冷地说:“你竟敢如此无礼?”
“不然老太太好了。”赵宽似乎不怎么在乎,摆手说:“孟升如今的能耐可不全是你们南极功夫的功劳,他加入哪边我没意见,不过回新大陆就得变废人,这话说的不公道。”
新后不理会赵宽的言语,只冷望赵宽说:“你有圣主当靠山,胆子果然不小。”
果然是不讲道理的老太婆,比兹克多还麻烦。赵宽皱皱眉头说:“有没有靠山是另一回事……”
新后不管赵宽说什么,蓦然左掌一推,怒叱一声:“闭嘴。”
呃?赵宽一楞,还没打定主意,一股浩大的紫色光劲已经向他迫来,赵宽吃了一惊,想旋身发出“立地金刚”已颇有不及,他连忙鼓出全身气劲,彩光立即从他全身外爆,但与紫色气劲一碰之下,赵宽的彩光立即消蚀,紫色气劲毫不停留地往他身上直冲。
看来这是南极武学的妙用,南极武技虽非纯柔,但仍属柔性,两方一刚一柔、强弱悬殊之下,赵宽的气劲立即化散,连爆裂的威力都颇有些无法展现。
但赵宽的功力毕竟已经直追卫统,虽然无法抵御,仍将紫色气劲缓了一缓。只在这一缓之间,赵宽已旋身挥出“立地金刚”,虽然仍是全身七彩光华,但凝聚力与破坏力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说时迟、那时快,新后的气劲已经袭到赵宽光罩之外,“立地金刚”不愧“狂霸七式”之名,当即轰然爆裂,不断炸散紫色光劲,虽然外空中无法听到气爆声响,但不断爆散的强大能量,仍让四面所有人愕然回顾,注视这儿的状态。
柳玉哲见状,心惊胆颤,慌忙地说:“新后息怒。”
但高手过招,一言一语之间已能分判生死,柳玉哲首字刚出口,李鸿心剑已经先行射出,四柄心剑毫不客气地直冲新后……管她是什么高手,先捅上几下再说。
眼见李鸿心剑袭来,新后不怒反笑,只见她袭向赵宽的左掌不动,右手却并出两指,迅疾地在身前连划,虽然只在小小的空间中上下挪移,但一股紫色网状气劲已随势散出,往外直扑心剑。
李鸿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南极气网,不过以前看到的大多以剑气凝聚,没想到新后以指聚气仍有如此威力;而且卫统剑网虽也有外发的招式,多以防御为主,如新后这般气网破空直兜心剑的招式,李鸿可是第一次看见,当下心剑陡然四面分穿,划开四个白焰般的光弧往外飞射。
心剑固然速度极快,但新后气劲破空的速度也不慢,光弧转换方向,新后气劲也随之扩大,只见她两指在身前半公尺内迅疾地翻飞,气劲跟着不断鼓出,剑网也随之扩大,始终挡在心剑的去势之前。
李鸿心知肚明,因为心剑不断拉开距离,新后的气网一时只来得及相应扩大,若自己一个停歇转向,气网说不定立即回头包里,连自己一起抓了起来……刚练成心剑时曾经测试,心剑能够控驭的范围约十数公里,虽然之后功力又进不少,但也没再测量过最远的操纵距离,若直飞到失控,岂不是任新后擒拿?
不过换个角度说,新后功力再高,也不是无边无尽,所谓力分则散,气网扩大到十余公里外,焉能保持强大的威力?心剑却是完全不同,无论飞得多远,依然是凝聚着相同的强度,也许那时能有机会穿破新后的气网。
李鸿的念头虽是一晃而过,但心剑飞冲速度何等之怏,只在这一晃眼,心剑已飞出十余公里,新后的紫色剑网更是不断扩大,好似在宇宙虚空间创造了一个紫色的星云一般,远远看去煞是好看。
而另一面,袭向赵宽的气劲依然并未止歇,赵宽周身光焰被紫色气劲所逼,虽不停地爆散抵御,但光焰正不断缩小,显见“狂霸七式”的这招护体之技,虽勉能抵御新后的气劲,但两者内息强度实在悬殊,赵宽似乎连耗尽功力的机会都没有,光焰就要被紫色气劲给吞没。
冯孟升实在不愿和新后动手,但两个好友已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与新后冲突,自己岂能冷眼旁观……但现在该怎么出手?普通的攻击招式对新后想必无效,强大的又没学到,而自保型的剑网不但追不上心剑,又无法与赵宽气劲配合……这时没时间细思,冯孟升当下运剑直劈,丝毫不管南极武术的家数,就这么御使着雪魂气劲,配合剑劲去势,向着新后身前直轰出去。
毕竟冯孟升仍不敢得罪新后,剑气目的只是截断新后对两个好友的攻击,所以没正面向着新后,只截在三人之间。

南极剑气本就以迅速见长,而此时冯孟升又并未编舞剑网,剑气破空的速度更快,首先轰到新后的左掌气劲之侧,两方气劲出自一源,气劲相会之时彼此不纳不拒,居然缠绕了起来。只见新后紫光气劲陡偏,部分力道立即涌向冯孟升的剑气,赵宽体外光焰重新一涨,立即轻松不少。
但冯孟升见新后气劲向着自己涌来可是大吃一惊,自己可没有赵宽那种抵挡的功夫,他来不及编织剑网,更不愿与身为女子的新后正面冲突,索性一散剑气,准备转身逃命。但剑气一散,新后袭来的气劲跟着失去了方向,陡然往虚空中冲离,居然就这么往无人处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冯孟升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想通,另一面李鸿却已经被逼得必须做出抉择。
此时心剑已飞出约十公里远,新后的指劲气网却是如影附形地不断扩张,四把心剑上下左右分开,最远处相距几达二十公里,新后能将几如实质的气网凝聚出这么大片面积,虽不知强度如何,也十分令人讶异。
而对李鸿来说,他一面担心自己心剑离体过远,应变上会不会有所延迟,另一方面也不信上下方圆二十公里的新后气劲,还能同时阻拦住自己的心剑……他一咬牙,四柄心剑分别转向,直穿气网。
但李鸿心剑一转,立即察觉不对,新后那广大的气网虽仍存在,但却在一瞬间将大部分的气劲集中到了四个方位,也就是心剑正要迎面撞上的地方,自己功力本已远不如新后,何况四柄心剑又只是自己近一半的内劲,怎穿得过去?
可是这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气网四块区域突然紫光大涨,两方相碰时一缠,将李鸿四柄心剑分头兜截住,并随着李鸿剑势稍作变形,消去心剑冲力,将心剑牢牢抓住。
冯孟升才一呆,李鸿的心剑已经被困,他连忙再挥一剑直攻新后与气网间的联系,而赵宽也察觉李鸿的危机,当下趁着新后气劲稍弱的这一刹那,毫不保留地提起全身气劲,“立地金刚”的气劲光圈倏忽大涨数倍,迫退新后气劲之余,他光气一转,招式化为“推山移岭”,一股光河向着新后涌去。
赵宽与冯孟升攻击的目标相同,都是新后右掌与远方剑网之间的气劲联系中段,冯孟升剑气先到,与之前的情况相同,剑气马上与新后网状气劲纠缠,向着冯孟升引去,而赵宽光河随之抵达,随着光河刚猛气劲爆散威力,马上将紫光消融大半。
李鸿四柄心剑上的心念,突然察觉到新后束缚自己的力道大减,他蓦然间将心剑放大变形,跟着迅速地缩小,一个冲错之下,翻飞出气网的束缚,返回己身附近盘旋。
直到此时,柳玉哲口中“新后息怒”四字,才刚好说完。
要知道打斗之际,只要曾稍作修练的人物,三言两语之间不知能做出多少动作,柳玉哲这四字出口已经说的算快了,但两方交手变化已不只数轮,尤其强弱悬殊之际,赵宽等人能挡住这四字的时间还没受伤,已经是十分让人意外的事情。
此时新后反倒没咄咄逼人,她两手突然一收,两面气劲全散而失,这才哼了一声说:“现在还敢说我没道理吗?”
三人毕竟一直没真的攻击新后,主要还是抵挡她的袭击,新后一停手,三人顺势收劲,提高警觉望着新后。听新后突然冒出这句话,李鸿忍不住哼说:“功夫高又如何?”
新后秀眉一皱,冷瞥了李鸿一眼说:“没见识的小子。”
李鸿还要开口,赵宽却摇摇手传音说:“等等,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李鸿一楞,却见赵宽望着冯孟升说:“你觉得呢?”
冯孟升脸上颇有些意外,呆了片刻才说:“原来这种内劲会彼此牵扯互引……”
“而且牵扯后会失控。”新后冷冷接口说:“你想我能容许敌方阵营中,有人修练这种功夫吗?除非你也使用破魂剑法,否则只要随手一剑,我方气劲就会受牵引而乱飞,到时候招式一概无用,只能硬碰硬地比拼,成何体统?”
成不成体统倒不是大问题,问题是若以此法施展新大陆皇室的独门武技 大开大阖的“定邦剑法”,似乎正可以克制无法施展招式时的南极洲武技,当然若是两方强弱悬殊,新后直接运力轰出,冯孟升依然无法抵挡,但卫统等人可能就会吃大亏了;若冯孟升将此法传给更多人,南极洲岂不是大难临头?难怪新后绝不能放过冯孟升。
加入南极洲固然放弃了改革新大陆的机会,但眼前这堆女人却会十分高兴,这两者在冯孟升心目中的份量其实相差无几。考虑片刻,冯孟升决定认输,只是不知李鸿、赵宽的想法,若他们回到新大陆跟吴耀久开心地过日子,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无趣之极了。
冯孟升目光转向赵宽,赵宽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赵宽呵呵一笑,没理会冯孟升询问的眼光,只说:“原来大姊头的娘刚刚只是用手解释,果然比口说清楚多了。”
谁是大姊头的娘?新后一楞,却听见身旁的玛莉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玛莉安毕竟是新后之女,在新后面前感受到的压力,比其他卫统小上不少,她被赵宽呼唤“大姊头”虽已渐渐习惯,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被冠上“大姊头的娘。这种称呼。
玛莉安一笑,新后也跟着明白赵宽的意思,她瞪了超宽一眼,冷声说:“她们说你这胖子最调皮,果然没错。”声音虽仍冷漠,但语气间的冷峻之处,已经淡了不少。
其实新后刚刚出手,倒也不是这么深谋远虑,确实是被赵宽言语所激怒,只不过脚孟升一出手,反而足以显示出她担忧的事情,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而柳玉哲那一声呼唤,也让新后想起适才众女所说的言语……眼前三个年轻小子功夫进步神速,又各有特色,冯孟升擅于交际、身段柔软,李鸿敢拼敢杀、悍不畏死,赵宽聪明绝顶、机变百出,若能引这三人加入南极洲,自然比杀了他们好,这才勉强收起怒气。
柳玉哲见新后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这才开口传音说:“启禀新后,他们三人在新大陆东岸落后之地成长,个性粗鲁、不惯礼仪,玉哲建议以怀柔的方式,方易收服。”
柳玉哲这话多少有几分私心,李鸿去哪儿都没差,所以只看冯孟升与赵宽,而冯孟升看来已经颇为意动,也不是大问题,说到底,要“怀柔收服”的,指的当然是赵宽。
柳玉哲与赵宽之间的事情,刚刚众女也稍有禀告,虽然柳玉哲在场,众人难免轻描淡写了一点,但新后是何许人物,单看刚刚自己向赵宽出手柳玉哲便忍不住呼唤,早已明若观火。
她回望柳玉哲,微微皱眉说:“这胖小子坏得很,你……”说到这儿,新后颇感不易措词,顿了顿没说下去。
柳玉哲脸上微红,咬咬牙才说:“是玉哲没用。请新后恕罪……”
这时不适合多谈此事。新后转回头说:“姓冯的小子,本后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管前因后果,今日你既已身怀南极武技,我们非友即敌。”
虽说只有玛莉安是新后亲女,但其他几个卫统,从部队中自行修练到脱颖而出后,泰半便直接由新后指导武技修练,相处既久,关系其实也是亦徒亦女。新后对这几名卫统平时固然不假词色,内心其实也颇为宠爱,尤其柳玉哲嘴甜、乔梦娟娇稚,除玛莉安之外,两人最得新后的欢心,若非这两人同时求情,新后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冯孟升侮辱新皇三世之事。
但条件也说的十分清楚,冯孟升身怀南极洲内息,若不能为南极洲所用,什么话都不用再说,对新后来说,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新后与柳玉哲传音的同时,冯孟升也与越宽交换着眼神,冯孟升觉得除了答应之外,已没什么选择的空间,但看赵宽的表情,似乎又有其他的想法,不禁意外地以目光询问。
赵宽喜好无拘无束的生活,天生就有些排斥加入任何一个阵营,不过从冯孟升的角度来说确实没什么选择。见新后的目光又望了过来,赵宽嘻嘻一笑说:“话说回来,这次宇宙射线的事情都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了,这事儿似乎不用这么着急。”
新后却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一声说:“抵御射线之事也不差你们几人,是否要与南极洲为敌,现在就决定。”
这老太婆还真难伺候。赵宽叹了一口气,回头对冯孟升说:“看你自己啰,我没意见,有难同当就是了,有福未必得同亨。”
冯孟升暗叹一口气,赵宽的意思是就算自己加入南极洲,他也不会跟着加人,毕竟新后没理由强迫他,但若自己选择与新后冲突,他与李鸿则不会袖手旁观,做到这样,也算是够朋友了……但何必让好友陪着自己陷人险境呢?
冯孟升叹了一口气,回头说:“既然新后如此错爱,孟升愿供驱策。”
冯孟升这话一说,众女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乔梦娟更是欣喜,但柳玉哲放松之余,却也有些伤感,赵宽刚刚言语中明显表示出不愿效命,却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新后的注意?
新后似乎并没异状,她望着冯孟升,满意地点点头说:“现在开始,你就与我们同进退,我也会信守我的承诺,传授你南极洲秘传武技,但你仔细记住,若你日后言行不一,本后就算与天下为敌,也会将你击杀。”
到此地步,冯孟升也无话可说,只能点头说:“多谢新后,孟升遵命。”
“以你的功力,足可胜任卫统一职。”新后接着说:“但你军伍经验不足,暂时作凤芝的副手,多向她学学。”
这话倒是让冯孟升有些意外,在情在理,跟着乔梦娟不是一举数得吗?但赵宽却是心中颇感警惕,新后统领南极洲数十年果然并非简单人物,冯孟升若随着乔梦娟,两人谈情说爱都来不及了,还能学到什么东西?而南极洲现存卫统中,满凤芝治军最为严谨,冯孟升跟着她也没打混的空间,这样短时间内吸收最多,才能早一步担当大任。
这对冯孟升也是件好事。赵宽私下颇感好笑,南极军女多男少,冯孟升怎么管得下手?所以当当南极部队军官对他也不错,看看能不能稍微改变那古怪的个性。
赵宽在这儿自得其乐,新后却没放过他,目光一转说:“至于你们两个……”
找到头上了?赵宽转回头望望李鸿,却见他一脸凝重地又拿出纸笔,八成想记录冯孟升加入南极洲的事情,根本没理会新后。赵宽只好回头摆出一个笑脸说:“大娘有何指教?”
这胖子有每次换称呼的癖好?新后微微皱眉说:“你们两个未修练南极武技,我也不能强逼你们加入……”
“感激不尽。”赵宽笑着说:“胖子疏懒成性、李鸿脑袋不清楚,本来就当不成官。”
自己不过是记不得事情,谁脑袋不清楚了?李鸿颇想发火,不过新后威胁还在眼前,暂时不好与赵宽计较,只能瞪了赵宽一眼,没有接话。
“本后还没说完。”新后沉声说:“只要你们妨碍南极洲的事务,不管你们私下交情如何,本后绝不宽容……我们走。”
话声一落,新后率先转头飘离,南极众女只好跟着飞开。冯孟升望瞭望赵宽,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上新后后面,在这片虚空之中,只剩下赵宽与还拿着纸笔的李鸿。
望着冯孟升离开,赵宽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回过头见李鸿拿着纸笔皱眉,他忍不住笑问:“你在干嘛?”
“这些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纪录。”李鸿皱眉说。
“别去理会前因后果,写结果就是了。”赵宽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他耸耸肩说:“到时看不懂,难道不能问我?”
这话也对,李鸿当下只把冯孟升归入南极洲的事情记个明白,但他却忘了自己刚清醒时不好意思问人的事情,所以没把“可询问赵宽”的这句话顺道写下。
刚收起纸笔,李鸿又说:“我们不管孟升了?若南极洲与人打起来呢?”
“那时再看状况帮忙吧。”赵宽想到此事就颇为头大,他摇头说:“我们若随着他去南极部队,说不定大伙儿死得还快些。”
赵宽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人在矮檐下时,赵宽说不定还懂得怎么低头,李鸿可是宁折不弯的个性,新后也是个女人,天生不适合当李鸿的上司,若新后把他惹毛了,他一样翻脸不误,而若李鸿有难,三兄弟还不是都会扯进去?
李鸿虽没想到这么多,但赵宽既然说明了并非不管冯孟升,他也就无所谓了,跑去听人命令总不习惯,当然能免则免。
赵宽四面望去,见圣主与那些白袍人聚在十余公里外,似乎正商量着什么事情,西牙等路南遗族则远远地聚在另一方,另外一批人则是新大陆罗方、王崇献为首的一群人,除了皇都的那些大武士一个不少之外,似乎还有许多军区的首脑,他们似乎正望着这儿不知讨论什么事情。
不会是突然想起那劳什子擒杀令,想来抓人吧?虽然说他们不大可能愿意得罪圣殿,但自己与李鸿毕竟生长于新大陆,他们真要抓人,圣殿恐怕也没理由干预。
跟这几个势力比较,南极洲等人算是人数极少的一群;但最少的还不是他们,而是孤伶伶一个人在四面数十公里内飘来飘去的兹克多。
赵宽目光转过,见兹克多也正远远地打量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一会儿他若是跑来找自己麻烦,那可不好应付……想想四面几个势力自己都惹不起,赵宽心念一转,突然拉着李鸿说:“我们走。”
“走哪儿?”李鸿愕然说。
“去找那个外空怪家伙。”赵宽嘻嘻一笑,拉着李鸿往无人之处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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