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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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己酉,信鸽传来王巍先头部队的消息,他们见到了绿洲!
我命令通知各部向这里靠拢。得到讯息后,整支队伍都疯狂起来,全军兴奋莫名地加速通过最后一片荒凉原野,并进入了战斗状态。
戈壁与丘陵过后,是整片的草泽与沙砾地。这里海拔更低了,似乎预视着前头可能会象西海一样,出现一片美丽的大湖!我疯狂地扑向最近的水源,俯趴下去大口喝水。咸的!哈哈,我们到了,总算是到了!
庚戌,王巍率千五百骑巡视,找到熊戎居地,便疯狂屠杀起来。当日午后,与赶到的鲍秉、霍统部,许翼、冯延部合二而一,轻骑逐杀三百多里。
五日后,已血洗熊戎,斩首万人以上。原来,这些蛮人在这块绿洲已居住了很久,他们结庐棚、穿兽衣,还不会种植,生产力水平停留在原始社会未期。
我命令将投降的熊戎人与汉氐民杂居,以军卒携助其屯垦开荒,保证口粮。
不久,王巍在更西处发现了大湖,便命名为“颜泽”。我勘察了地形,指示在颜泽西南高处筑城。以冯延、霍统领兵一万五千人开始首期工程。王巍迁长水校尉,重赏金银布匹,更令之领五千人往来西海、熊戎地之间,运输物资。
回师时,卢横方领甲骑回,东南面熊戎人遂平。以功加秩一级,领属增五十人。
阴差阳错,本想让卢横立功,没想到东南面并不是熊戎真正居处。不过那里盐湖、沼泽众多,土壤肥沃,更适合垦种才是。
熊戎地凡去西海千五百四十五里。小清绘出了沿路的精确路线图,分发诸营。但同时传谕诸将,有私泄军机者斩。
返回西海的时间便用得少多了,司马恭收到信鸽传告,已命偏将军童猛督率首批物资发往熊戎地。我调其几名“向导”,更将地图交在其手,再三叮嘱小心。
十月初,终于回到西海。
司马恭、宣夫人的盛宴不必多讲。我借口不适,先回帐中,丝儿露儿俱泣声扑入我的怀里。
丝儿道:“妾等闻说相公去了那样的地方,真是担心死了。若不是清姐姐在彼,妾便不会听宣夫人劝,定要去寻相公。”
露儿也哭道:“为什么要亲身犯险呢?若是有点意外,妾岂能独活!”
我连连安慰,左拥右抱地道:“我怎会有事呢?清儿陪着嘛,问题不大。好好,别哭了,是老公我不好,让两位夫人受了委曲。来,亲亲。”
“告慰”了她们之后,我便把熊戎地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讲出,又告诉她们我已准备在那儿筑城,马上便要画图,准备开工了。
孔露一向对我的设想佩服之至。闻言惊讶地道:“难道相公要造出另一个峄醴么?这要费很多工夫呢。”
杨丝心驰神往,道:“这么多天住在帐篷里,妾等都深为怀念峄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相公创造的那些别具一格的建筑,真让人为之心动呢。”
“是啊,恐怕宋典也未必有相公这样奇妙的想法。”露儿插口道。
我忙问宋典是谁。孔露很是惊讶我这曾经的“暴室丞”居然没听过他的名字。其原为中常侍,现为宫中盾钩令,专门负责建造池桥苑囿。据说此人修筑的宫室被称为当世第一。去年皇宫内西园“万金堂”便是他奉旨一手操办的,得到灵帝大加赞誉。不过此人亦是“十常侍”之一,乃奸佞之徒。
我心想他再巧再妙,也赶不上我几千年的经验呀?我若是把二十一世纪的几座著名建筑图画出来,恐怕他得当即昏倒。别说他没见过,就是做梦,也梦不出来。
我对二位夫人笑着道:“这一次我是见到天堂了。我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能有这么美丽、丰饶、奇特、神秘的所在。我想老死在那里,甚至永远也不想再回那脏肮的洛阳了。”
又过了几天,我拿出夜以继日精心绘制的城池结构图交由手下带给冯霍二将。其中包括城池平面图、立面图。具体建筑物剖面图。命令空出将军与公主宅地,放到全部工程包括民房竣成后再行建设。
整个城池以石砌城墙而筑,废除泥土构造。居民区与商业区混杂,道路两旁不再设置两汉时期的围墙,加宽街道,设置地下蓄、排水设施。鉴于熊戎地地区昼夜温差较大的情况,对所有建筑一律采用夹墙,而且抬高地面形成空气层,以及备好取暖设施。废除一切祭祀庙堂,先建十所学院。另外对城中的绿化、水源储存、防风防沙也做了相应要求。
相应地,前后三四批工匠数千人大规模地迁移至熊戎地。由于我的政策得力,建居峄醴时工匠们得到真正实惠,所以此次劲头高涨。甚至有自荐要求去负责采石、搬运的工人。
王据费了十余天的功夫,估出了大致的耗费。首期工程便需钱四五万万!
十月已快入冬,我决定身先士卒先起个模范带头作用。在西海停留数日后,我再次入戈壁,回到熊戎地。我参加了最艰苦的采石工作。
熊戎地缺少石料,我们必须南下二百多里,在被称为“海西山”的巨大山脉旁取石。到此处还需经过两片广阔的沼泽地,十分难行。山里的石头由花岗岩和片麻岩构成,坚硬的石块敲凿一天,还常常不能完成进度。铁质工具质量又十分不理想,令人大为沮丧。但工人们却是士气高涨,没日没夜地干活。参加劳动的还有冯延、霍统、卢横、齐鹏等多名将领,他们象众星捧月一般,对我又敬又畏。
我还亲自运送石料至熊戎地,甚至将手脚打出泡来。跟我一块儿拉车的工匠都极为感动。在计点了工匠名册之后,我又命令将还未成年的孩童送返西海。此举令户民中前来参加劳动建设的人更加络绎不绝。当次月初一名工匠采石时不幸从山下摔下致死后,我还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
十二月己酉,返回西海。此时我得到的消息说,欣格的大军已将麻奴、阿勒切等人赶出羌境。逼迫赤脊族与先零羌部分军队投靠了王国、韩遂。烧当大军二十万,已在格累南六百里地方出现,正快速通过河源,往西海进军。
我连去两信质问,如石沉大海。我感到势头不妙,立刻快马加鞭,返回大营,是时只卢横带五名骑兵轻骑往从,可见其况之紧急。
司马恭与李宣按兵海西,肃军待命。是时李宣持令剑代行将军事,欲将民众都迁往西去。但格累城附近有羌兵五万人,封阻了西海上下两条通路,防备十分严密。
南有羌军大兵,东有百姓未迁,更随时都会迸发战争!局势千变万化可以说我初次见闻。欣格这老东西,当实力未到顶点时处处逢源,处处讨好卖乖。现在手握重兵,西南、东南方平定,便开始打我的主意了。他听说我深入戈壁与熊戎作战,正趁着这个时机来攻,真是该死啊!
我军大部却已移治熊戎地。冯延、霍统、童猛、王巍、齐鹏等将共御兵三万有余,因此我治下只区区万人而已。只有甲骑军仍算精良,其他骨干全部参加开山运石去了。
我甩蹬下马,来不及与他们等打招呼,径自进帐摊开地图,对照情报,开始反复研究起来。
李宣、小清匆匆进帐。见我沉吟作色,都觉得不便开口。终于,还是小清急了起来,轻声道:“欣格他们快要打过来了。还好宣夫人早早派了探马,每日留心东面的情况,不然的话,此次他们秘密来犯,我军真的一点防备也没有。”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都这个样子了,即使早点知道也没什么用。欣格这家伙真是阴险,表面上跟我客客气气地,暗地里下刀子。我真服了他,好几次了,我都吃了亏。这次我必定要竭尽全力,哪怕一死,也要把他拖下来。”
小清无言。李宣摇了摇头,道:“将军怎么能未战而先出沮言?此时欣格大军已在西倾山北,是进是退,还请将军早早定夺。”
我皱紧了眉,瞪了她一眼,“你催我我就能想出办法来吗?我又不是神仙。”
李宣微微一笑,道:“这个时候,为将更需冷静,切忌焦燥。将军不是常跟属下讲,要运用谋略的吗?此时将军的谋略又都到哪里去了?”
小清怕我生气,赶忙道:“宣夫人,你越催他,他越想不出好主意来。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想想吧。”
我似被点醒了似的,忙道:“莫非军师已有妙策?”见她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头,知其动怒,又略显出低三下四的样子,下座赔罪道:“军师莫怪,我心焦意燥,原本见到什么都想发脾气。”
我讲完这句话,这才忽然想到,我早就该问李宣的。为什么我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尽量自己去想呢?
李宣叹了口气,道:“好在妾也习惯了将军的性格。用之即召来,不用便去之。妾与相公都深受将军眷顾,异于常人,因此才不惜以身家相从。”
我微感惭愧,深施一礼,讲不出话来。我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来:这些情况是我与他们之间的差别导致的!的确,除了小清,这里再没一个了解这几千年的历史,也没人比我更多这跨越无数年代的宝贵经验。有这些东西,我自感优越、富足,使我深觉古人的愚蠢和浅薄。我根本无时无刻不在标榜自我,否定别人。无时无刻不在信赖自己,轻视他们。我觉得无论是司马恭还是李宣,都不过是我智慧里的小小一片浪花,知识里的小小一页书签而已。我是在骄傲自大,我是在狂妄地描述着自身虚幻的光彩。
作为一个现代人,落入了这个世界,我其实没什么好得意的。

这个想法不过几秒钟的光景,我却对自己与他人有了更多的认识。我羞惭以极,低声道:“军师如不愿谅解,在下只好跪下恳求了。”
说着,便欲下跪。李宣吃了一惊,赶忙拉住我。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眶霎时间湿润起来。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喊出两个字,“主公!”
小清也十分吃惊地扶住我。我请李宣上座,询问却敌之计。她拭泪许久,道:“妾差点要成罪人了。将军待人挚诚,妾本不过随口而发的戏言,却也如此当真。”
我心里却仍想着刚刚爆出的念头,一点不觉过份。谦道:“宣夫人……唉,还是这样称呼亲切点。你是我的左右手,有时候甚至是我的脑袋,如果我连你都怠慢了,那还不跟死了一样么?有很多东西,我都要向你学习。我不以为自己比你聪明。至少,你冷静而从容,雍达而远博。相比之下,我的确肤浅多了。”
李宣感动地道:“将军何出此言?将军与清夫人,都是这世上无双的奇才。夫人武勇过人,将军文识独具。妾只不过常常呆于深房,习惯了思考而已。有时候积年之虑,却不如将军片刻所发。想起来真是惭愧呀!”
我连连谦词,小清也笑着驳斥。李宣于是不再争执,重新返回议题。她也看图半晌,这才指着格累道:“欣格轻军赴西倾山之西北,欲与将军战于南山之地。昨日探马来报,苏哈西尔领军西出,看来是想两面合围于我。欣格如此急着求战,一来天气转寒,他大军刚在东南作战,马草粮食快供应不上。二来因将军威名著于羌中,此时大部被拖于熊戎地中,难以回援,他必定要趁此机会,一决雌雄。三来他深知将军用兵如神,不敢再拖延时日。否则一旦结霜下雪,道路不畅,就得等到来年开春以后。那时我军更强,他也未必有此大军可御了。有此三者,欣格必速来,且必恃其军众,欲与我决战。此时格累侧旁守军,亦出西海上下,分断二道,欲阻百姓亡去之路。此时,我军一逃,他三路来攻,必败无疑。”
我眼睛一亮,却没有插嘴,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李宣看了看我,又朝着小清轻笑道:“看来将军心中已有了计策,要不然怎会现出欣悦之色呢?”
我克制不住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讲吧。你讲出来,我看看跟我的想法是不是一样的。”
小清见我似乎又骄傲起来,嗔怪道:“人家宣夫人想了很久,定是妙计。你什么破玩意儿也敢称是一样的吗?”
我谦谢道:“那肯定不一样啦。军师,快说罢,我们把主意定下来,就好快点用兵啊。”
李宣含笑看着我们,微微掩嘴道:“如今敌军倾巢来攻,其**必虚。妾以为,不如先取格累。引得敌人大军回援,再想办法率众撤离。”
“招啊!”我一拍大腿道,喜得啧啧称奇,“又是欣格,又是苏哈西尔,拼命往这里狂奔,以为我必定会西逃。哪知我不逃,反而往东去,便拖得他们够呛了。等老家伙再费力地爬过来,我们又不知逃哪里去了,还可以趁机好好整治整治他!一举两得哩!”
小清笑道:“别得意了。刚刚你想的主意不会有那么好吧?”
我咽下刚要说的话,竖起大拇指道:“宣夫人的计策,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听的激动得都要哭了。刚刚我还想,是不是该马上逃呢。”
李宣知我故意这么说,却仍是忍俊不住。我立即下令当晚出发。
次日,封锁西海的两部敌军听闻伪报,以为我军已快速西去,便匆匆忙忙,轻师来追。我调动军队于丘陵地区,更以小部诱敌以相异方向。第三日,敌军四万余与我擦肩而过,我军迅速东去,猛扑格累。
甲寅,围格累。是时城中有羌兵约四千余,皆惊惶不安。我命围攻三面,独留一面让之逃生。而且故意命令大造声势,摆出不可阻挡的架势。小清和我都冲锋在前,有些羌人甚至被吓破了胆,弃械跪地求饶。
疾攻三日,羌军死得都差不多了。然而,我们并不急于入城。又过了两天,探马来报,欣格大军正往格累迅速靠拢,前军两万骑兵,后师却仍在南山一带。
我仰天大笑,朝李宣道:“看来欣格这老家伙真是慌了手脚!此次必要生擒此贼,剁成肉酱,大快朵颐。”
李宣淡淡一笑,道:“羌人长于山地,但西海周围草原丰茂,山势平缓,乃是敌军弱处。欣格虽督率骑军而来,却不如甲骑精猛,必败无疑。羌人败,必南还,可引一军下西倾山,设伏击之,可获全胜。”
我颔首道:“军师高瞻远瞩,吾不如也。”召来司马恭,道:“此次军师要打头阵,你可要保护好她,万万不可有失。”
司马恭瞅了她一眼,不悦道:“女流之辈,焉能打仗么?”
李宣微笑道:“清夫人能打仗,为何妾独不能?”
我眼一瞪,吓得他连忙称是。百依百顺地陪着夫人走了。我心头暗笑:这种时候,他还要摆出男子的尊严来,实际上怕得要死。不过李宣也算不错了,把老公伺侯得好好的,平常不知多么地亲密哩!
我又唤来鲍秉,密授机宜。他欣然去了。
次日,羌军至格累西,司马恭李宣率甲骑迎战,我自领步军五千以为后援。
战斗持续了一个上午,探马不时来传急报。远远的,便见战场火花冲天,而更闻杀声激烈,鼓声浑沉,号角刺耳,万马千军奔驰拼杀,令人牙痒痒地,便想突阵杀敌。
我第二十二次问起西首情况,又一批探马来报,敌军援军已至。我环顾众将,许翼奋然请战。
“好,你领三千人挡住敌援,务必拖到甲骑战败欣格!”
“末将遵命!”许翼提枪挥手,领众而去。我心里不免焦急,向左右问道:“是什么时辰了?”
小清在旁慢慢地道:“午时三刻。”
我凛然望向她,在记忆中,午时三刻是斩首杀人的标准时间!难道这么巧吗!?突地,一骑浴血带伤的探哨疾驰过来,马吐白沫,翻倒在地。此人一跃而下,气喘吁吁地叫道:“报——军师中郎将与建威将军已击溃敌军!”
我大喜,差点从马上跳起来,脱口一句脏话,“妈的,总算搞定了!众军,都跟我冲,千万不要漏掉了半个敌人!”
至是夜穷追两百五十余里。司马恭力斩神海族马刀队总队长维柯,重伤大统领拉舍遂。赐支族更折损将领十余名,从此一厥不振。
几日后,鲍秉在西倾山伏击欣格,斩赐支族枪兵统领吉尔托与弩弓队总队长齐巴,首虏千余人。
此仗结束,我军便开创了以五千骑军败敌两万骑兵的奇迹。甲骑在欣格有效防击与顽抗下死伤近千余,我传令厚葬。至于骑甲、长矛,自然取回,决不流入敌手。当下尽起西海边诸城百姓,摧毁民营,向西进发。
天气寒冷无比,不断报传有百姓冻死的消息。我命令散发军中衣帛布匹,以及棉袍等御寒之物。每日三餐,皆令在营中生火,众百姓凡无热食者,皆可随意取食。
内曹尚书徐邶谏言道:“主公新取格累,然却主动退牧偏鄙边荒,不知何意?在下固请主公遣军以镇西海,与羌人划界而治。以欣格如今实力,定不敢与主公相较短长,如此我军便可以熊戎地为本,遥治西海。如此亦可接通汉邦,而令交易可行、商贾不绝矣。”
我心头一动:这次虽克敌制胜,然而我对欣格的恐惧已是深深扎根于心中,故而大胜之后,反而对胜利果实弃之不顾,却想远远地搬走,离开这里。嘿嘿,我堂堂虎骑大将军,怕过谁来!欣格么?
“此言甚好。”我装作欣然的样子,命令许翼速率五千人回取格累,驻于城中。命之宣布西海周围的广袤土地,为颜鹰所有。
十二月末,到达熊戎地。命在和暖处扎营,搜集越冬用物。
此前,有人在西面数里地沼泽旁发现溢出地面的“黑油”。我与小清等去看,竟是石油。乃命军士大量储藏,并教会百姓如何用之点灯、取暖。
这里原来到处都是宝。没过几天,小清在更西之处,发现煤田。少部裸露在外,呈焦灰色,看来是因为干燥,而时常自燃的。
我顿时喜出望外,命令暂停建筑新城,统统去采掘原煤。众人有不解者如李宣、司马恭等,我一一为之讲解,听得他们目瞪口呆。
越冬问题解决后,士民斗志高昂。有不少妇女老人也要求帮忙建城,为新居出钱出力。我命令发行贷款,写下文书,盖将军印戳,向百姓富庶者借贷。待新城竣工后,还清款项,并优先考虑他们的居所、给予种种便利等等。
司马恭、李宣自愿捐募钱一千万,我当即传令嘉奖。又录司马恭斩获虏首功,令其邑五百户,自属也增至步五百,骑二百。李宣因军师谋策之功,邑八百户,调遣铁甲卫队二十人为其亲卫。
鲍秉重赏金帛珠宝,传乔兰至孔露处学琴,以为恩萌。其余立功者各有封赐。当月,命飞鸽传书洛阳,报知荀攸、杨府喜讯。而荀攸亦将京师情报,送了信来:十月,零陵人观鹄自称“平天将军”,寇桂阳,新拜长沙太守孙坚击斩之。十一月,曹操父大司农曹嵩出钱一亿,买得太尉之职。
其信中还有一重大事件:新儿投水未死,送信杨府!杨彪收信又惊又喜,已命人即刻寻找。据称新儿从冀州发信,却仍不知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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