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事有突变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十二月甲寅,传张五首级并致书中常侍张让、赵忠。
丙辰,召诸将大会。王巍等虽是受高敬迷惑,然亦参与夺权之事,均免职,贬为将军府从事。中垒校尉鲍秉罚俸禄一年,其又请自贬一级,未准。除中军、后军营,其余三营暂由建威将军统御,因未参谋划被高敬解职的原横野将军长史韶让立刻被拜为虎骑将军府从事,赏金百两,上等绢五十匹。
客曹尚书竹獠负荆请罪,将两女儿也捆绑羁押起来。我赦其无罪,反而赐几、杖各一,以示亲重。至于竹氏二女,因未与其夫合谋,免罪归家。另杜晃、霍统二将,各禁闭一月,另行听用。
此外,高敬种种不义行径也一并宣示各军,传谕各将引以为戒,不可违逾。
司马恭暂领三营军事,权力达到了顶点。但他不象高敬,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自迁长史以来,司马恭对我忠心耿耿,其谏言也大有义士风范。
平乱之后,诸营将士都有一段时间休整。我趁着空暇,也找司马恭聊聊高敬之事的前因后果。他叹息道:“此人野心之大,令人悸颤。谁能想主公对他如此恩德,他竟狼心狗肺,要图谋主公性命!此事末将亦有责任啊。”
我含笑劝解,心头并不因为死了高敬而觉半分伤悲。转过话题,问及那几名虎豹骑旧属,司马恭似有疑问地皱眉道:“霍统、杜晃都是我提拔上去的,高敬竟然能从我这里把二人夺走,其中便大有玄疑。”摇了摇头,“杜晃不应如此啊。他定有什么把柄握在高敬手里,否则以其豪量,安肯助纣为虐乎?”
我笑道:“杜晃是这样的人吗?我倒觉得那霍统不错。若不是他拽着杜晃一起出来,他也早死于乱军刀下了。”
司马恭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霍统是武陵人,世家豪族,但此人为家小子,难承家业,故而投军。其人贪财吝啬,恐怕高敬也是以重金许之,他便屈从了。”
我大笑,“此人不象是这样的人罢?我觉得他豪气冲天。能避开高敬冷箭,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啦。”
当下命人唤来两人讯问。原来,杜晃因酒后调戏竹檬,被高敬发现,受胁之下不得不入伙。霍统却果真被高敬许以重贿,卖身投靠,情势与司马恭所料不差分毫。当然,两人虽在高敬左右,却并不知其计划的内情。
我命他们退下,对司马恭奇道:“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晓得霍统如此英勇,却是贪财之人呢?”又颇多自嘲地摇摇头,“唉,高敬此人何尝不是如此?其城府之深,始终难忖。若是我没有想起从前的那些个教训,恐怕也不会深查下去,或许就此被这贼子害了!”
司马恭道:“主公不过是与他们相处短了,故而分辨不清。末将却与他们有多年交情,自然深知。唉……只不过那高敬,真是例外啊!”
一连几日,我们都沉浸在高敬之事的余波之中。中垒校尉鲍秉等谏言将参与此事的军卒也加以审问、清查,我没有首肯。
壬戌,畿辅奏报:鲜卑寇边。而北匈奴遣使入西域,要胁诸国合力,侵攻凉州西四郡。他们重兵设防,阻塞了丝绸之路,企图断绝汉朝对外交往。
次日,军师中郎将李宣邀请诸将军、夫人会宴。
杨丝有孕已久,便推辞不来了。鲍秉之妻乔兰却已贵为人母,她的孩子三个月大,胖乎乎的,人见人爱。在府外碰了面,都喜欢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捏一把。我每回抱他起来,鲍秉、乔兰便兴奋不已,我也爱不释手,心里油然想到,丝儿会不会也生这么个讨人欢喜的小家伙。
宣夫人身怀六甲,却还看不出有孕的样子。她换上了宽大的衣服,脸色更显丰润、别致。众将家小欢聚一堂,我亦获得李宣首肯,将原先高敬的两位妻子请来,并让她们和露儿坐在一块。
竹梓、竹檬颇多异族风味,又很有礼。因为其丈夫的事,再三谢罪。我心中不忍见她们泫然欲滴、素装在身的样子,忖道: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便死了丈夫,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哪!抬眼看看众将,除少数外,却是无人不在垂涎三尺……其中尤以刚被贬职的王巍等光棍为甚。
我暗叹道:高敬死得真是不值啊!他刚一蹬腿,几个原先还称兄道弟的家伙,立刻就打起他老婆的主意了。看来李宣说得不错,这些人贪于安乐惯了,哪有力气陪我到西域去?
当下,李宣便击掌行宴,令舞姬起“武德”、“鹿鸣”之舞。众舞娘都是灏国公主一手**来的徒弟,自然大受好评。众将喝采声中,露儿面显得色,美艳不可方物。
宣夫人此宴,不外两种用意。其一是为夜郎族与高敬旧部压惊,其二是统一思想,以期令全军步调一致。
我的念头果然没有猜错。席间,便有一重要人物上演,正是客曹丞苏昃。其人趁着酒兴,大谈西域情致,极力渲染,言“良田、珍宝、瓜果、美酒”,无不应有尽有。更兼西域幅员宽阔,广袤无垠,那种胸臆大展的景象岂是人人都可得见?至尽兴处,苏昃口沫横飞,滔滔不绝。诸将心迷神醉,瞠目结舌。鲍秉更是不断发笑,最后拍案叫道:“痛快!若能象苏大人一样,往西域一游,定可竭毕生之愿了!”
客曹尚书竹獠早已领会李宣用意,拈须笑道:“老夫亦有同感。”其请罪之后,我不但加以安抚,还将之宣告其族。如今他的地位在将军府首屈一指,李宣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我偷眼瞥去,见滕邝等有的丝毫不知,有的却面有愧色,坐立不安。暗暗好笑。李宣趁着宴会,又主动提出吹奏一曲胡笳。我见她往我处盈盈笑着望来,又惊又喜,忖道:你用计只管用计,干嘛瞧着我哩?难道你跟露儿一样,以曲表意吗?心下大震:都是有老公而且将有孩子的人了,这样挑逗我是什么意思!
待闻曲子,不禁又冷下心来。露儿附耳告诉我曲意,乃是描述塞外风光的一首妙曲,悦耳动听,如天籁之音。吹到激昂处,不光孔露,连不通音律的将军们都为之动容,随着悠扬曲调,一个个情不自禁轻哼起来。
我心头略感自己想法荒唐,一面又大感好笑,暗道这女人真有办法!这样子为我西迁作准备,真是心术高手啊!
如此一来,众人即使愚笨如鲍秉者,也开始心慕神往、迫不及待了,真是妙不可言。
李宣曲毕,孔露笑道:“姐姐这支小调莫非取自张蹇出使之事?”
李宣颔首微笑,“妾之微技,怎瞒得过方家?露夫人不以为笑,妾就已经很高兴了。”
两女互相谦恭吹捧了一番,诸将无不喝采。司马恭不好意思当众夸奖夫人,但是听着诸将“歌功谀词”,已是得意无比,连连点头。
李宣忽道:“如今西域诸国为北虏所害,局势已定。匈奴坚昆、丁零、呼揭各部,凶悍残忍,常为祸乱。南匈奴虽为汉室收复,但无力北顾,况各部名王循利为害,数掠河西,称王称霸。主公不如趁此时机,奏请西出玉门,屯伊吾、柳中,以治西域。朝廷常惧主公为乱畿辅,故而必能允奏。那时得天子明诏,示四方州郡,名正言顺,则可令西迁无一阻碍。主公称制定可为期不久矣。”
我笑道:“那就依军师所言,明日便即上奏朝廷。”
诸将俱起身举杯道:“主公明见!”
春正月戊寅,朝廷大赦天下。凡二十余天,才终有使者送来京畿消息。
然而,等待我们的并不是好消息。丁亥日,太中大夫费悝前来峄醴,宣诏“获准”虎骑大将军出征河西,持节领西域都护。然而,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其又令左将军皇甫嵩率军进驻吴岳地,复调将军周慎、鲍鸿、孟益等屯美阳、渝麋。
诏书一下,便赐钱五十万,缣千匹,改封我为舞阳侯。我的心里苦水直流,嘴巴张得老大,收也收不回去。我是说过要去西域,但可没说舍弃峄醴呀!皇帝老儿想以这小小恩惠,收我的无价之城呢!他是以攻为守,一来可借此机会告诉天下我西出的事,二来也可试探我的反应,若我不肯让出峄醴,便是不忠,他们便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出兵讨伐。情势真是不容乐观呢。
我急忙派人“稳住”费悝,一面召开诸将紧急会议。
司马恭道:“据闻皇甫嵩与另三部人马共计六万人,前锋已至西京。”
我脸上微微色变。心道: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前回屯骑校尉鲍鸿来攻,发三郡兵士两万人,取胜亦不容易。这次却是名震天下的皇甫嵩为将,指挥精锐士卒,以天子讨伐臣下的名义来攻,赢面已经占据五成了。
众人都不说话。鲍秉突然叫道:“前次羌贼联军十余万,我们亦能取胜。此际只六万敌,我愿独当先锋,把皇甫嵩打得稀巴烂!”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闭嘴!上次鲍鸿来攻,你也是这么说,怎么一点都不觉悟呢?到底要我教你多少次,你才能学会辨别敌情呢?”
鲍秉不敢吱声,垂下了头。我放缓口气道:“你的确够勇猛了。但是为将之道,须智勇兼备,否则一旦遇上强敌,寡谋者必输无疑。现在你是中垒校尉,不是以前的参军了。要多读书,多向有识者请教,有疑难可以去问属掾、军师,或者问我也可以,不要光顾着练武。匹夫之勇在战场上有何用处?”
鲍秉这次真觉得惭愧了,忙跪倒请罪,道:“鲍秉不敢忘记主公教诲。”
我放眼众将,突问道:“姜寿怎么没来?”
诸将面面相觑,司马恭回道:“他被免了职,已不是将军掾属,故而未列席与会。”
我微微点头,司马恭继续道:“此人写信给韩凤、徐邶,妄图令许翼在西海叛立称王,居心叵测。能不杀他,已经是很客气了。”

我微笑道:“许翼不是已上表请求调回吴岳么?他这是白担心的。高敬对我存心不良,故而杀之。我不想因为两人朋友的关系,就一并处罚。所以我写信褒奖他不予理睬高敬奸计之事,也不另派人去监督。仍以韩凤、徐邶为参军。我要别人知道,我颜鹰一向用人不疑。”
司马恭道:“正该如此,许将军可安心于羌境作战了。”
众将纷纷夸赞我英明睿智等等,不一而足。我笑笑道:“那他们既饶过了,姜寿也该回来工作罢。此人担当掾属,可以说挺称职的。”
隔了一会儿姜寿来见,叩首流涕。我亲自下座搀起他,笑道:“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想了。人孰无过?改了就好。来来来,世平兄还是坐到我身边,以后你还是我将军府掾。”
姜寿连称不敢,拭泪道:“主公厚恩大德,在下只有一死为报了!”
“休得胡说,你怎么能轻易说死呢?以后别再讲了。”将他搀到座前,众将忙过来相见,唏嘘不已。
我笑道:“我这里还有件事要你办呢。最近吴岳诸邑设立私学,讲授经文,还缺一名主事。这两日你就办理此事,以后一切与之相关,都由你全权负责。过段日子我会去听你讲课。”
姜寿拜道:“世平定当不负主公重托。”
我哈哈大笑,随即指着鲍秉道:“此人亦缺学业,还望你这个师长不吝赐教!”
鲍秉连忙知趣地过来拜见,姜寿连道不敢,露出微笑道:“在下若充其师长,那弟妇一定是非常不乐意的了!”
众将面露古怪之色,齐都捧腹大笑。
待转到正题,我方始肃然道:“前岁黄巾百万,朝廷调派皇甫嵩、朱隽讨贼,不过四万人而已。此次兵发六万,又尽是久经历练的精勇,可以一当十。而我军新折损数千,又逢连战,士卒疲惫。以此看来,绝难再胜。且我若不西行,便是违旨,更怎可擅与朝廷大军为敌!”
姜寿看来早有想法,忙小心地进呈自己意见,“皇甫嵩有备而来,又借收峄醴、屯吴岳之名,令人无从驳斥。在下以为,应力免与之相争,上书朝廷,请缓时日。主公与永乐少府乃婚亲之好,如使为内援,亦必有效。”
杨赐子彪官拜永乐少府。我闻听姜寿这样说,不禁心里有些苦涩:想不到我纵横东都,到头来若不是娶了丝儿,竟连能在朝上为我说话的人都没了。杨彪啊杨彪,你受委曲了。点点叹道:“看起来也没其他办法了……”
将军从事滕邝道:“皇甫嵩素与主公交恶,此次独担斯任,又无董将军在彼,必跋扈专横,挑起争端。主公应先派两军分屯峄醴左右,以为犄角之势。否则敌军四面围城,我们便处境堪危了。”
我漫应一声,“此事我已想过了。皇甫嵩素以争战知闻,安能没有准备?我料鲍鸿等三军绝不会安屯美阳、渝麋,必会尾随合围城下。以六万精锐,雷霆之势,速战速决,此乃他们的诡计是也。”
诸将失色。司马恭沉声道:“末将愿与鲍秉同率一军出城下,若敌军胆敢寻畔,便联手击之,绝不令一兵一卒侵我峄醴!”
众人也纷纷请战,鲍秉更是跳起来叫嚷,唯恐别人听不见。我略感头疼,暗暗思忖着是战呢,还是不战。却未有定论。眼前种种情况表明,我不应冒险打此无把握之仗。但放弃峄醴,却又于心不甘。唉!
正沉吟之间,一侍婢来报:“宣夫人请主公速往府中一行。”
司马恭眉头一皱,道:“军会之间,没有通禀,谁叫你进来的?真是太失礼了,来人——”
那侍婢花容失色,跪道:“这不关奴婢的事,请大人开恩!”
我站起身,挥手斥退两名持戟甲士,“既是军师见召,我怎么说也得去一趟。丫头,引路!司马恭,你也一块儿去。”
司马恭见我如此说,声音不禁也低了下来,“末将遵命。”
我肚里暗笑,诸将更是忍俊不住。我招手道:“会议继续。你们侯着,我去去就来。”
李宣这两天身体不适,似是受了风寒,因而在家休息。回到府上,司马恭顿时不敢大呼小叫了,还立刻关切地小声询问丫头夫人如何。我暗暗发笑,心道:他这种惧内的性格可是我培养出来的呢!
李宣闻报,抱病起身,参拜执礼。我慌忙扶起她,道:“军师的病厉害吗?都怪司马恭不早告诉我,我该先去喊个郎中的。”
李宣瞥了丈夫一眼,盈盈笑道:“不妨事,多谢将军关心。”司马恭抢上一步,伸手把她重又扶上暖榻,又搬一矮几,让她可以靠搁其上。
我笑着看看司马恭,又看看李宣,这两人瞬时都脸现潮红。意味深长地道:“军师真是没嫁错人啊。当初若非我坚持下来,恐怕你们俩个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
见他们窘迫难当,笑着转口,“不知军师此番见召,是不是关乎皇甫嵩大军的事呢?”
李宣好不容易才恢复正色,肃容道:“正是。皇甫嵩大军将至,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我见她略有嗔怪之意,显是对刚刚我打趣她还耿耿于怀。故作不明就里的样子,皱眉道:“皇甫嵩军势强劲,我难有把握取胜。不如趁此机会,主动撤往羌境罢了!可就是诸将还欲一战,众说纷纭,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宣叹道:“妾素知将军心意,不足为怪。但此战若不尽力去为,西出之日,也必是将军败亡之时。”
我心头悚然,不禁瞪大了眼睛。司马恭却是大觉惶恐,忍不住斥道:“夫人怎可如此对主公不敬!”
我摆摆手,忽地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司马恭见状,更是不敢开口。李宣微笑着看我,道:“将军定能想通此节。皇甫嵩若只为峄醴,何必要倾羽林骑、北军五营士以及三河骑士而出呢?将军若主动让出城池,反倒助长敌军气焰。那时诸宦只须矫旨命皇甫嵩进军,那时无险可守,只有被数万敌军合围聚歼。况且我们还有那么多百姓呢!”
我亦觉醍醐灌顶,一时霍然开解。想想兵力占优的皇甫嵩军,稳稳占据任何一点主动,指挥若定,已经把我逼到绝境。此时若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绝无再苟延残喘的机会。这种可能性是大大存在的。
司马恭表情呆滞,完全陷入了深思。我心中迅速做了个判断,道:“那我便先以安国长公主与虎骑大将军名义命皇甫嵩前来峄醴参谒,讨论移交事宜。若他不肯来,那么其野心便显露无疑了。只这一手,便可令我们重新把握住主动权,以邈视主公、皇命的籍口与战,并非没有胜算。”
见李宣微笑颔首的样子,又道:“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虎骑大将军,秩中二千石,金印紫绶一品大员,假节钺,可不是假的。小清的公主尊号也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此时若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可惜?”
李宣掩嘴道:“将军似从没把爵禄当真,妾实感佩服。果如将军所说,那妾便无忧了。此仗胜后,再上表陈述忠心,安然离去,必定再无阻碍。否则以君屡不受皇命,震动天下,想主动脱身可就难了。”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很难不把她的论断跟我一贯对“朝廷”的表现联系起来。作为一个很多世纪以后的现代人,我根本没有君权至上的概念,也不存在平白无故为某人“效忠”的感情。我处处不合潮流,处处抵制我自以为腐朽与落伍的东西。实际上从本时代的角度来看,有许多东西正是进步的表现,例如封建制度的完善,废除奴隶制生产关系等等。我的种种言行,也从来没想与“大逆不道”联系起来。我甚至想到自己岂非正为社会创造一个深远的“负面影响”么?公然割据地盘称王称霸,无视君主王权,跟造反的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旋即释然:黄巾大起义震动八州数十郡,众百万以上。现在什么褚飞燕、张牛角、李大目等等农民军还不是和我一样?也不见民众有何怨言。跟着我的百姓们更是无话可说,我这人对他们来说,跟神仙没有两样。供其吃住不算,除税粮外,免掉一切苛捐杂税,连口赋算赋都不缴。成立私学,实行义务教育。除了当兵时间长一些外,哪点不好?相信我,没错的!
我转过头,对司马恭道:“现在能参战的兵卒还有多少?”
司马恭欠身道:“约三万余。”
我咬了咬牙,“干吧。迟早要和皇甫嵩打一仗,还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这家伙欺人太甚,我处处忍让,他却步步紧逼,妄图置我于死地。他难道就想不到我这是故意以退为进吗?”
朝宣夫人微一施礼,“军师好好休息罢,我会遣郎中来为你疗治。现在什么都别想,一切以身体为重。”
李宣露出感动神色,“将军……”
我立起身来,哈哈一笑,“抱歉,还得借你的夫君一用。军议未完,诸将还都在将军府衙侯着呢。”
PS:今天看了一个网友的评论,如下,
佚名:很遗憾,太遗憾了~今日看了除高敬之后,最终绝望了,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作者一味标新立异,我也无话可说。把主角写成那样也罢,把手下人也变成那样却让人再也无法接受:那高敬有什么功劳(从一开始就不对头),竟让司马恭要求厚葬?如此怎么可能不失去人心?三国是个英雄的时代,司马恭等怎能如此善恶不分?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集团里出现一两个高层的分子是很正常的嘛,如果主角手下所有人都是赤胆忠心,那还要演什么戏文?高敬是文中一个潜伏最久的野心家,把他揪出来我还有点肉痛呢.以后还有人要被揪出来,很正常嘛!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