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人才资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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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少地多,所以有了屯垦的先决条件。吴岳地区,在畿辅最西南,靠近益、凉边境,人烟稀少。再加上连年战争和山贼流寇,更是难以久居。不过峄醴地势极险,所以才被单泾看中筑城用以屯盐粮。此地属于山区,林地野地甚广,而耕地不多。但我因地制宜,大力发展丘陵农业,一面在山阴近渭河的广阔平原上大力发展农庄邑舍。为了提高农业效率和收成,我亲自授课给各屯田官属,如何播种、锄割、规划、交叉混植、畜养以利施肥等等,首期学员百名,预计在春耕时可以毕业。
按照从事中郎李宣、屯田都尉齐鹏等人的建议,扩大军屯的规模。除甲骑外,所有将士都有义务参加屯垦劳动,曲下设屯,每屯六十人。设正副屯田长官专门负责农事。若遇军事需要,则各归己部,屯田长官与校尉的军权不加抵触。
长水校尉王巍兼职招兵买马。马匹、耕牛各设一名军侯掌管。兵曹掾史滕邝监管盐铁,主要是武器制造和运盐之事。改都衙为将军府,设学官以建立组织民间教育团体,而士兵是主要从学对象。
如此,简直象建立自己的小王朝一般。有时我也会哀叹,自己怎么陷入了跟汉末这些达官贵僚同样的境地之中,强抢土地,大肆组织私人武装,在自己的地盘内,什么工农商业无不齐全,就象一个独立的国家。不过哀叹归哀叹,也让我终于意识到一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近闻车骑将军张温步骑十余万已屯驻美阳,打着“保卫皇陵”的旗号。没想到韩遂、边章亦进军美阳,首战便有不敌之态。消息传来,令我又惊又喜,韩遂若胜此仗,则京畿必危,那时我再怎么孱弱,也要打出保家卫国的牌子,“悍卫”亲爱的汉室。不过同时我也担心西凉军的节节胜利,会对我的地盘有影响。毕竟,美阳、槐里离这儿不太远。
不过十一月中旬的某晚,事情突然起了变化。
夜间九十点钟,有陨星象火球一样,拖着长长的焰尾,向东边落去。第三天,探马急报,称张温董卓等已击败因惧“天威”而退的韩遂,正与鲍鸿、周慎等人衔尾追击,已斩贼首数千级,凉州兵往陇右败走。
渝麋离吴岳境不过数十里,杀声可闻,着实让我们坐立不安。第十七日,探马又报,荡寇将军周慎率三万人入金城、围渝中,而韩遂、边章分兵屯葵园狭,断其粮道,慎惧,弃车重而退。探子道:“据闻参军孙坚曾出计,欲断遂粮道,进而攻羌中,收复凉州。但周慎骄横未听,故有此败。”
“孙坚?”我喃喃道。那探子见我沉吟,不敢打断。过一会儿我方自想到,孙坚就是孙策、孙权他老爸,那个江东俊豪。现在他不过是个小小参军呢!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接司马羽檄:破虏将军董卓率三万人讨先零羌,其前部已至吴岳境内!”
我大吃一惊,脑筋转了半天,才想到命全军戒备。匆匆顶盔戴甲,与小清、卢横等率五百人往赴“迎接”。
我执意要小清戴上面具,还要她把衣服穿严实点,这才上路。
从峄醴往迎十余里,这才见东面尘土飞扬,一支大军齐整地开来。我心道:董卓若不是没文化,凭他的军事才能,足可以在汉末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的。可惜他嗜杀成性,残暴不仁,终为天下人所弃。见其军前号旗飞动,然后慢慢驻足。有骑士飞马来问,我含笑作答。隔了一会儿,对方忽地有两队骑士舞旗而而出,当中一匹血色马缓缓步出,座上之人正是董卓。他翻身跳下马,哈哈大笑,“是虎骑大将军吗?破虏将军董卓前来参见了!”
小清见到赤兔顿时有气,背过脸去不语,我只得与卢横一同过去。我下马和他拉住手,虚情假意地一齐大笑。“董将军,槐里一别,有大半年啦!颜鹰感激将军救命之恩,未有一天忘记。”
董卓得意地道:“不必提那件事。皇甫嵩小儿想加害于你,吾却不能让他得逞。听说朝廷给你升了官,现在都是大将军了,我们这些手下都天天巴望着和将军见面呢!”
我看董卓还是那么胖,满面横肉,一部络缌胡子。年纪也不小了,至少五十肯定出头。他豪爽地回头叫出一帮子将领,一一介绍给我。
“此乃段煨,那个是郭汜、张济,这边的是李傕、张济、樊稠。哦,这小子是吾婿牛辅,他的手下:董越、杨定、李蒙、王方,哈哈!将军记不过来了吧。”
我朝他们都看了几眼。首先自然是李催、郭汜。李傕看起来就是少数民族,脸上都是坑坑凹凹的地方,眼睛十分有神,盯着人看有一种似在怀疑谁的错觉。郭汜则是方方脸,肤色较黑,一笑起来门牙便少了两颗。还有牛辅我也看了看,他姓牛绝对没错,体格魁梧高大,笑声如同雷鸣。我笑道:“李傕、郭汜、张济、樊稠、段煨、牛辅……仲颖兄您说对吧?”
董卓一怔,哈哈大笑,“你的记性真好!原本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所以想特地到尊府去坐坐。既然现在你亲自跑来一趟,吾就有僭不留了。军情紧急,还请猛禽老弟多多海涵啊。”
我装出不舍得的样子,道:“来了我这儿也不喝一杯就走。来人啊,上酒,给董将军贺胜。”
顿时军士们赶驾着装满酒瓮的大车,赶着数百头猪羊过来,送与董卓。我拍开一坛,倒出两碗来,“仲颖兄,小弟预祝大哥旗开得胜!来,喝酒。”
董卓大喜,“颜老弟真有豪杰之风,我董卓喝了!哈哈,若是他日我得胜还朝,拜了上将,那时第一个来答谢老弟的羊、酒。”
他雄纠纠地上了马,拱拱手,这才率军离开。他的一班部下无不持矛致礼,动作颇为标准。我有点说不出滋味地跨上马,心道:我是想他赢还是想他输?妈的,若是不知道历史怎么发展就好了,也免得受这苦罪,干什么都没劲!
回到峄醴,头一件事情便去卫夫人李宣处。
李宣生活悠闲,不太象能做好官的样子。但她整日关在房里,却也能尽知天下大事。其一系列政策出台,诸将为之侧目,而最近举贤令一颁布,竟也有不少推荐女人为官的新鲜事情。
李宣此时正在院中修剪丛竹,专心致志。我站在院外,请侍女代为通禀。隔了片刻她才请我进去,整理完刀具器械,盈盈作礼道:“见过颜将军。”
“免礼。”我心理盘恒着应该称呼她什么好,却不便在这时候提出,“不知李中郎(干咳两声)忙于修养身性,在下倒是冒昧得很了。”
李宣掩嘴一笑,似乎对这样的称谓十分好笑。脸稍稍一红,“不妨事,大人请屋里坐。”
肃坐献茶已毕,李宣不经意地抬头望了我一眼,道:“听说大人去拜会董卓将军了,怎么有空来这里闲坐呢?”
我暗道她消息来得真是灵通。就象整个峄醴变成了她的情报来源似的。那么说,我派给她的十名侍女统统有用武之地了。道:“我已见过董卓,他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因此随意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李宣见我意兴阑珊,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大人似有什么话要说呢。是不是这次会面时,大人有所不悦?”
我心里暗叹了口气,自不能将董卓乱政的事情讲给她听,“没有没有。年初我以虎骑校尉、行荡寇将军事的身份与董卓等先后出兵,统属于皇甫嵩,后来因迟到槐里几天,车骑将军要杀我的头,还多亏了董卓拼力将我保下。唉……”
李宣注视着我,似在等待下文。我有点憋不住的感觉,摇头道:“但董卓此人勇蛮无谋,又素有野心,终将是个祸国殃民之辈。而且我在西羌与他会过,厌恶甚深。”
她淡淡笑了笑,道:“大人太过于成见了。董卓出身于行伍之间,二十岁就立战功,初为凉州兵马掾,后从中郎将张奂为军司马,稍迁西域戊己校尉、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因黄巾起而拜东中郎将。此人豪侠仗义,膂力过人,羌胡畏之若神。将军亦起于边地,而声名威望,恐不及此人。”
我点点头,李宣似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额发,提醒道:“董将军从军伍三十年,老谋深算,大人切莫与之为敌。此次闻说董卓入境,妾尚以为张温遣之密讨峄醴,后闻其军容不似战时之态,方始安心。”
我当然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但听李宣直言不讳地讲出来,心里面也有点后怕。董卓要真是来捉我的,刚刚会见他时,恐怕便遭到毒手了。道:“多谢李中郎训戒,我以后会注意小心的。不过董卓此次讨伐先零羌,对我们却大有利处:那几部羌寇流窜在凉州境,我们运盐之时,虽有神海、赐支族盟旗,却还得绕道而过,他们杂居在武都、汉阳一带,虎视耽耽,整日须堤防严密,才不至有失。此番董卓若得胜收复凉州南三郡,我们便后顾无忧了。”
李宣模棱两可地笑笑,道:“真要如此就好了。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造乱西陲,时日非短。而先零、白马、钟存、参狼等羌恃勇逞蛮,以至凉州一带府弱民穷,四处狼烟,人口也大都消减。羌贼经营已久,朝廷欲加讨伐,必十万之师,积功之将方可平定。今董卓虽堪将任,却无大军可用,三万余众不被羌贼击破已是万幸,谈何取胜尔!”

我大感佩服,当下又问起积贮屯垦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小清快步走了进来,先向李宣问好,便朝我道:“刚刚碰到王据他们,称有人来投奔我军。一姓徐,另两人姓韩、姜,听说都很有风度,所以特地向你推荐。”
自招贤令颁出之后,陆续有各路英杰才投军、自荐当官。武官中有新拜军侯的扶风人刘肇、李敦、姚广等,还有因勇武破格提拔为前锋营司马的定阳人宗稠。凡为大小军屯屯长者,百人之多。而今却是缺才,任我求贤令上写得多么美妙,就没有几个来投。
难道没人想作官吗?苦苦分析了之后,不禁得出结论:按汉末形势来分,军阀分作大小两类,而我属于后者。按阶级来分,我是贫民出身,没有“家庭背景”,故而属于寒门。而大士族阶级出仕,已是普遍状况,故而士族阶级里人才较多,而寒族堆里武将较多。这些天应募的宗稠、刘肇等人,都是贫家出身,孔武有力,却都不是智士。故而我这个寒族,天生被士大夫、贵族阶级看不起,更何况卖身投靠过张让那些宦官,早有人在背后大骂过了。我如今虽跻身高爵,但终于没能改变天下人的看法。
京畿里没人敢说我的坏话,但我曾听过有人骂我“无耻”,可以说洁身自好的官僚之中,十个有九个对我有成见。当然,豪杰英雄是除外的,例如荀攸,一点都不顾忌别人怎么说,不但跟我成为朋友,还娶了我的妹妹颜雪,成为亲家。如果不是有察人之明的话,他这种自视甚高的清流,怎会和我这宦官面首相通呢?
所以听到小清的话,我立刻辞别李宣,礼贤下士地急急赶去与新来的三人相见。他们是广汉人徐邶、韩凤,扶风人姜寿,听说很有见识。
谈论之中,我尽量十分客气,对他们的话静静听,很恰当地补充一两句意见。相见之后,这三个人都十分折服,异口同声称赞我“大俊之才”,毛遂自荐为我属官。我自然也想仿效古人之风骨,当即起用徐邶为掾属,韩凤、姜寿为令史,各在将军府衙内供职。
行礼、下聘之后,徐邶毫不掩饰地谈到我招贤的事情:“主公威名远卓,军前无匹。但士卿群僚,俱有阉党羽末之词,而主公不避忌讳,于宫中、常侍府出入,常与让、忠等辈远郊,以致士大夫中有称谓曰‘鼠尾’,意即詈责主公跟随阉丑,虽官位亨通不耻为也。主公痛击屯骑校尉鲍鸿部,斩大谷尉温衡于伊水,屡背圣意。故而贤明智士多持观望,不肯轻易就将军茅土。”
我心道那几件事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加官进爵,实际上应该归功于这几仗呢!朝廷与皇帝的荒谬,莫过于此。岁初西征之前,天子还有诏明示:我击败温衡是大功,因此温衡便成了替死鬼,名正言顺地套上了“反贼”的高帽子。
叹了口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徐兄弟说得不错,我颜鹰一介白身,又曾归附宦官,劣迹斑斑,遭人非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徐邶被此称谓一惊,感动地跪下,“主公如此称呼,折杀我也,下官万不敢当。主公英明神武,智见远卓,我等皆愿在麾下死效。祈望主公霸业有成,则我等喜不自若也。”
韩凤、姜寿亦自跪倒。我连忙扶起,笑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依汝等来看,为今局势何如?还望不吝赐教。”
韩凤字叔奇,徐邶字茂仲,两人同郡。韩凤生得尖牙利齿,其貌不扬。而徐邶须髯颀长,满脸俱是和蔼笑意,与他倾谈,才能感到其胸中学问,大有智囊风范。姜寿字世平,一副深沉面容,天阔方圆,喜怒不形于色。三人之中,以徐邶最长,约四十五岁上下,韩凤最小,才二十五岁。
韩凤此时正张着嘴笑,露出大暴牙来,“主公虚怀若谷,并非南阳袁公路、涿郡卢子干般欺名盗世。主公既问起形势,我等当聆听高论。”
徐邶不动声色地看着,胳膊却轻轻推搡了他一下。我见姜寿的脸上,已是写满鄙夷不屑的样子,心中好笑道:姓韩的长得真丑,但未必没有真学问。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嘛,三国演义里张松献地图之事言犹在耳,若曹操能稍微有点肚量,恐怕就可一统天下啦。忙更加恭敬地作了个揖,道:“先生既问,颜某只好先献丑了。一家之言,还请多多指点。”
见他点点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一边的姜寿早就把眉毛皱到肉里去了。徐邶怕我发怒,忙道:“韩兄,怎可对主公如此不敬,至少应还个礼啊。”
韩凤哈哈一笑,随随便便地拱拱手。看来我不露点真才实学,休想镇得住他。笑道:“无妨。依我看来,这汉家天下四百年,如今是该终结的时候了。”
这一句话出口,顿时三人吃惊万分。我不动声色,缓缓道:“自明帝邓皇后临朝以来,朝中权势无不为外戚、宦官占据。外戚专扈,动辄清除异己、收田敛财,虎狼之性,虽帝胄王室亦不在眼内。窦宪夺公主田园,梁冀鸠杀幼帝,其行令人发指。宦官阴毒,一昧顺应权势,狐假虎威,手段卑劣,虽猪狗不如也。宦官数行党锢,大捕党人清流,荼毒生灵,为害凡二十余载。桓帝五侯,有‘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雨堕’之称,而今十常侍,竟有张公赵母之讥。宦官放任专横,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为乱天下。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无恶不作。今黄巾大起,普天响应,而天子犹能跑驴溜狗,殚极土木于宫闱间,朝政日败于初,而民心动摇,四方灾异,是为亡国兆也。”
我放缓了口气,顿了一顿,“那么,诸位之意何如?”
三人俱露出惊异神色。韩凤滴溜溜地转动眼珠,尖声笑道:“主公真是明辩非常,小人佩服之至!适才对主公不敬之处,还望不要见怪。”
姜寿拜道:“主公命世豪杰,所论凡闻者必当心折。”一边嘲讽地瞧着韩凤道,“汝有话就早点说出来,也好让在下听听是不是有用。”
韩凤哼哼白了对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主公说的,当然是不错的。汉室由盛及衰,由衰及亡,唯时日尔。小人要进谏的,却是主公的大计。若是主公有齐桓、庄公之志,必从吾愿用吾计,方可大成。”
这下子不但姜寿,连其同郡徐邶也不由得皱眉起来。姜寿不形于色的脸上,也分明写上了两个字:“吹牛”。
我笑着道:“敢闻先生高论。”强压下刚刚被他唾沫星子溅到脸上时恶心的表情,心里不觉对此人的狂妄,又惊又疑。
韩凤呵呵地摸摸山羊胡子,道:“主公起于白身,若不是依附宦官,根本没有今日的地位。而地方宗族豪强,朝中士卿大夫,大都秉持成见,耻与主公为伍。所以主公从京畿辗转终被逼至此境,缘由就在这里了!”
我心里一动,虽被其“依附宦官”的论断弄得有些不悦,但终觉其言有理,便听他接着道:“主公为寒门所累,故而得不到州郡、土地。想主公初起至河内募兵,却被并州刺史丁原截缠鏊斗。虽获小胜,但终为所忌,被逼出境。后于京畿转封将军府掾属,亦几被罢黜。现在将军屯扎峄醴,据吴岳山,却仍无实力立足畿辅,只能落脚山际荒野中,与猛兽蛮族为友。故将军若想成大事,必须有用武之地。无地则无粮草、军马之资,终为人下。如今凉州贼寇三辅,正是将军用兵之时,怎可舍弃这大好机会呢?”
得闻此言,我的脑海不禁有些霍然开朗之慨。韩凤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现下的最大弱项,就是没有地盘。吴岳山不过百里之地,难以施展手脚有所作为。不过,真要照他所说,我又得打仗抢地盘,历史明摆在我的脑海里了,应该说,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颜鹰这个人,我又怎么可能身登帝位呢?
再说,眼下也不宜出兵。所谓坐山观虎斗,只有两只老虎斗得一死一伤之时,我才可以从容获取猎物,哪有老虎争斗时,主动献上去让它啃的道理?
不过此番言论已让我对韩凤的印象大为改观。姜寿怔住,而徐邶则是满脸敬佩之色。韩凤露着牙笑笑,仿佛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一样。“主公明白了吗?”
我大笑起来,“好一个韩叔奇,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你是要我趁韩遂边章自顾不瑕之机,取其州郡吗?”
韩凤也大笑,“不愧为主公,一点就明。不过眼下我军弱小,不如与破虏将军董卓一起行事,借讨伐先零羌之名据有凉州全境。”
凉州西起敦煌、西域长史府,东至北地、并州,北连鲜卑南结益州,幅员辽阔。此际凉州大半落在贼手,正可放手一搏。韩凤的主意,确实令我非常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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